他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您……您能站起来吗?
有话站起来慢慢说。”
华望山哭着摇头:“祖宗啊,我不配站着说话。
你就让我跪着吧,我对不起列祖列宗,我不配行医……”
叶长青束手无策,看向四周,可是其他人都很平静,下象棋的大爷继续下棋,用水枪嬉闹的孩子继续嬉闹。
倒是那几个女人不聊天了,都默默地看热闹。叶长青冲着刚才提醒他的女人问:“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起来吗?”
女人笑着道“你走吧,不要理会他。
你走之后,他哭得累了,就不哭了。”
这……
这也算是办法吗?
叶长青脸上露出担忧,老人身体很瘦弱,头发黑白相间,已经盖住了耳朵,脸上颧骨明显,哭的时候皱纹一道一道的。
身上穿的衣服似乎大了许多,衬托得身体更加瘦小。
看着老人哭的模样,他很是心疼,伸手搭在了老人的脉门上,然后收敛思绪,仔细感触脉搏的跳动。
脉搏玄滑,急而沉。
叶长青的脸色变得难看,老人身体虚弱,心力交瘁,神不守舍。
继续发展下去。
很危险。
不能再等下去了,想到这里,伸手从护腕针套里抽出一根银针,在老人擦泪的一瞬间,手一闪而出。
一根银针扎入了百会穴。
定住天门。
叶长青手随后连闪三次。
三个银针落在了腧穴上,大椎、水沟、三个穴位上,随后手连续挥动,一根根银针连续落在了风府、大陵、曲池、丰隆……
华望山看到银针落下,高兴地拍手:“我喜欢扎针。
来来来,多给我扎几针。”
那模样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旁边的女人冲着叶长青喊道:“你……你怎么胡乱扎针?
别看他现在没人管,若是扎针扎出事了,肯定有人找你索赔。”
叶长青自信地道:“你放心,我这一套针法用了,保证立刻痊愈!”
说话间继续用针,华望山渐渐地安静下来。
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嗤~
女人突然嗤笑出声:“小伙子,你根本不知道情况。
别浪费时间了,当年他发病的时候,他弟弟把他送进了京都最好的医院,结果药吃了一大堆。
钱花了一河滩。
病情反而更加严重了。人家京都的名医都不行,你就更不行了!”
几个用水枪嬉闹的小孩子,看到这边扎针,都停下了打闹,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象棋摊跟前的几个老汉,扔下了棋摊,围拢过来。
一个秃头的老汉气呼呼地呵斥:“停手,快一点给我住手!
你再不住手,我就打电话报警!”
叶长青扎完了最后一针,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解释道:“不要担心,我是医生,我在给他治病。
我能给他治好。”
他这一次用的是攻邪派的针灸办法,所以他有绝对的把握治好华望山的疯病。
华望山从第二根银针入体,他突然安静了。
他慢慢地闭上眼睛,静静地跪着。秃头老汉立刻掏出手机:“京都那些老专家会诊都束手无措。
难道你比那些老专家还厉害?
你不停手是吧,那我就报警了,我现在就打110!”
说话间直接开始拨号。
叶长青不理会老汉报警,见时间差不多了,开始起银针。
一把起针,都是直接拔出,但他这个起针手法与众不同,先两根手指捻住针柄,逆时针旋转三百六十度。
然后顺时针选择三百六十度。
然后慢慢拔出。
银针拔出穴道的一瞬间,一滴猩红的血珠从银针上滑落。
滴在了地上。秃头的老汉刚接通了报警电话,看到这一幕,惊了一跳:“警察同志,我这有一个年轻人,对我们村上的一个疯子扎针。
好像扎坏了,拔针的时候,都带出了血……”
叶长青一根根地起出银针,每一次都带出血珠。
十几根银针起完,地上好多血珠,看起来很是醒目。
秃头老人挂了电话,指着叶长青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华望山都没动静了!
你等着吧,警察马上就到!”
开始说话的女人也指着叶长青喊道:“大家围住他,别让他跑了!
疯子死了,他要负责!”她话音落,华望山突然说话了:“你们干什么,不要为难这小伙子。”
女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此时华望山口齿清楚,逻辑清晰,跟平时说话完全不一样:“疯……华大夫,你清醒了?”
秃头老汉也感觉不可思议:“疯子……那啥……你恢复神智了?”
华望山点点头:“终于恢复了。”
秃头老人愁眉苦脸地道:“我……我刚才以为是骗子,我报警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