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然一声巨响,宇文元朔怒而拍案,龙目圆睁,须发皆张,厉声喝道:“混账!朕已明言,不许再提此事,你岂敢抗命!”
帝王之怒,如平地起惊雷,震慑四方,其意志之坚,更如磐石,绝不容许丝毫忤逆。
古往今来,大多数的帝王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绝不允许下面的人忤逆自己。
帝王的意志是绝对的,正如他可以错,但绝不会认错!
“父皇!”
宇文宏见状,却并未如往常般胆战心惊,下跪请罪。
今日之他,浑然不惧,依然挺立如松,面色坚定,直视父皇怒目,毅然陈词:“儿臣之所以执意前往封地,实乃为平定雍州之乱,保我大衍江山稳固!”
“哈哈哈哈!”
宇文元朔闻此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气极反笑,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平定雍州……哼,就凭你?你可知此时的雍州,蛮夷猖獗,局势复杂?你有何德何能,敢言平定二字?”
他深知此子之德行,不学无术,无谋无勇,平日里只知享乐,遇事不顺便大发雷霆。
如此性子,如何能担得起平定雍州之重任?
“别以为朕不知你在府中所作所为,鞭打仆从,整日训斥门客,如此行径,也敢说去平定雍州?莫非你想死在蛮夷的刀下,以证你的无知与狂妄?”
宇文元朔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
然而宇文宏却挺胸抬头,面无愧色,侃侃而谈:“父皇又怎知,这不是儿臣藏拙之举?儿臣身为嫡长子,按古制,早应立为储君。
然父皇宠爱二弟,有意将皇位传于他,儿臣心中虽明,却从未争抢,此乃父皇所愿,儿臣自当遵从。”
“混账!你在胡说些什么!”宇文元朔睁大了双眼,心中又惊又怒,恨铁不成钢地道,“朕这是在考验你,大衍国祚岂能交于无能之君的手上?你若是有才能,就该显露出来,让朕看看!”
宇文宏躬身一拜,沉沉道:“儿臣并非前朝的陈余温,不愿做他人的磨刀石。
儿臣已无心争斗,只愿前往封地,若不能驱逐异族,平定雍州,儿臣愿自裁以谢天下!”
“你……你……!”宇文元朔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道,“你拿陈余温自比,便是说朕是那昏庸无能的前陈灵帝吗!”
“儿臣不敢!”宇文宏连忙低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重提道:“恳请父皇恩准!”
宇文元朔正欲发怒,一旁的顾川在这时开口:“陛下!”
皇帝闻声压下怒火,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陛下,顾川以为大皇子殿下所求并无不妥,既然他有此志向,不如遂了他的愿,让他前往雍州平定乱局。”顾川躬身进言,语气平和。
宇文元朔眯了眯眼,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你没有听到朕刚才所说吗?”
“让他去雍州,岂不是放任异族践踏我大衍疆土,屠戮百姓?他若死则死矣,但朕如何向那些无辜死去的雍州百姓交代?”
“草民明白陛下忧虑。”顾川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只是现如今,除了让殿下去雍州,还有别的选择吗?”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