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诸葛雄咳出血沫,身受折磨,已憔悴不堪,其声如野兽般嘶吼:“你疯了!”
宇文宣怒道:“是你疯了!你将本皇子置于何地?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是谁给你的如此胆量!”
说完,他伸手一挥,旁人即刻递上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
宇文宣轻轻弹了弹刀刃,刀身发出争鸣,他叹了口气道:“诸葛先生追随本皇子已久,本皇子实不忍杀你,本皇子知你必有苦衷,只要你肯说出背后指使之人,本皇子便可放你一条生路。”
“没有人指使我!”诸葛雄咬牙道:“殿下,还请看在我跟随您这么久的份上,听我一言,造反之事绝无成功的可能,此刻收手,尚为时不晚!”
“你懂什么?!”宇文宣狰狞怒吼,打断其言,手中长刀已架于诸葛雄脖颈之上,“父皇已选定宇文裕为储君,本皇子已成一枚弃子,此时不争,难道要待父皇为宇文裕扫除一切障碍,再成为其登上帝位的踏脚石吗?”
诸葛雄仍试图劝谏:“殿下可效仿大皇子宇文宏,前往封地,再寻良机,总比如此冒死一搏要好得多!”
“呵呵!”宇文宣根本听不进去,他止不住地冷笑:“你莫非将本皇子视为宇文宏那般废物?”
他本来将此事透露给宇文宏,就是欲使其成为出头之鸟,届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稍作谋划,再将宇文宏除去,这皇位便唾手可得。
然而未料,宇文宏这蠢货竟然认输了,乖乖地提出前往封地,不再与他们相争!
这下,宇文宣彻底傻眼了。
你不是一向要与我争储君之位吗?不是恨不得除我而后快,怎么轮到宇文裕,你却这么快就认输了?
宇文宣想不明白,若昔日宇文宏提出离皇城而去,他一定会欣喜若狂,痛饮三日三夜而不休,然而此刻,他却只剩下怒火中烧与茫然无措。
怒火渐炽,理智已失,他脑海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既然正道难通皇位,何不以非常之手段取之!
他把这个念头告知所视为心腹的人,大部分心腹都认同他的想法,唯独诸葛雄当时沉默不语,没有说只言片语的建议。
宇文宣当时就察觉其有异,遂派人暗中监视,果不其然,诸葛雄离皇子府后,行踪诡秘,似有揭发此事的意思。
所幸,他所派去监视的人及时将其擒获。
宇文宣骨子里自负至极,又岂能容忍被手下之人背叛,更何况是被视为心腹之人!
“殿下!造反之事,成败难料,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诸葛雄声嘶力竭道:“昔日之功,将化为灰烬,殿下的名誉,也将扫地无遗,皇恩浩荡,一旦逆反,必遭天谴人怨,无有幸免之理!”
“够了!”宇文宣怒喝,缓缓抬起手中刀:“既决定起事,又岂会在乎这些?更何况,本皇子手中刀也未尝不利!”
“本皇子最后再问你一句,为何要背叛!”
诸葛雄心如死灰,惨笑大叫:“殿下虽有勇略,只是皇城之内,忠臣良将众多,岂是易于撼动?”
“一旦事败,不仅殿下身首异处,我诸葛家亦将受牵连,族灭之祸,即在眼前!”
“殿下,我乃诸葛家嫡子!怎可因我一人,而毁去家族百年基业?若如此,待下了黄泉,亦无颜面对老祖宗之英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