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你以为嫁给纪凌之后就万事大吉了?也不看看齐王是怎么死的,齐王府是怎么灭的?
姐夫和张启圣扶持他的时候,他是如何承诺的?兑现了吗?
兵甲案还不是因为先太子?孩子那么小,还是个庶出,他放过了吗?姐夫就是看出他不是个好货,这才三番五次劝张启圣不要趟这个浑水。
如今可好?一把年纪了,女儿和外孙一并横尸街头。司徒府严重分割着皇权,这把刀迟早落你们头上。”
“……”听完此言,司徒孝怜内心久久不得平静,心底深处的不安也是愈发浓烈。
“司徒孝怜,本姑娘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司徒府的未来,不是你可以左右的。纪凌不是先帝,他没那么仁慈。”言罢,安凝霜一跃而起。
见她离去,司徒孝怜眼神一凝。“这些话是徐沧说的吧,你可说不出这些。”
闻言,安凝霜驻足在树干之上。“是谁说的重要吗?对了,姐夫还有句话要我转告于你。”
“他就不能自己来见我?”司徒孝怜罕见的一丝怒意。
“喂喂喂!你可是皇帝的妃子。”安凝霜笑着回道。
“他会在意这个?”闻言,司徒孝怜亦是满脸不屑。
“司徒孝怜,姐夫让我告诉你,若是真到那一步,他会毫不犹豫的宰了你儿子,而且是亲自出手。
走了!再也不见!”安凝霜的身影缓缓消失在林中。
看着对方远去,司徒孝怜瘫软在地,眼角也随之流出一抹清泪。并非不想,亦非顾忌。那一夜,她被锁在了暗房,根本就去不了北门……
晃眼一日过去。
析津北大营,徐平与姜云裳对坐于帅帐之内。
看着对方疲惫不堪的模样,徐平为其唤来一杯热茶。“时间紧迫,我也就不与你过多寒暄,陈州的局势你可知晓?”
闻言,姜云裳微微摇头。“你将我安置在雍城,里外都是你的人,我又怎能有所耳闻?不必试探,直言吧。”
“陈州,已全境沦陷……”徐平眉头随之皱起。
“什么?”姜云裳大惊,连带着手中茶杯也摔落在地。“陈王叔雄踞多年,怎会败得如此之快?”
徐平摇头轻叹。“这个怨不得他。顾应痕迟迟不肯发兵,等他出兵之际,陈州已经丢了大半。
姜尚武与慕容烈在庐原一战,其部精锐几乎尽丧,连带着盛安也丢了。”
姜云裳神色凝重。“此贼就是大梁的千古罪人,若非是他,梁国怎会祸乱至此。”
“此话不必再说。”徐平摆了摆手。“现如今,大梁朝内的求和之声愈发高涨,周信也已告病在家。我需要你帮忙稳住朝局,大梁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元武和谈。”
“我?我若有这能力还会坐在此处与你言谈?”姜云裳斜眼一白。
“你没有,你皇兄有。纸笔在此,你当修书给梁宣帝昔日的近臣。姜云裳,你可是先帝的亲妹,你的话,对于这些摇摆不定的人应当有些作用。
求和不过是苟延残喘,一旦慕容烈稳固陈州,吴青峰本土作战的优势可就没了。
到那时,大梁亡国也已不远。你又如何报仇雪恨?顾应痕这条老狗可是随时都能投靠元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