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闻此言,吴镇疆满脸震惊。还能这么玩的吗?天下间哪有这样的事?
许是看出了他的不解,徐平笑着挑了挑眉头。“吴大哥不必如此。
你或许在想,城防大印乃是执掌郡城的根本,但那是常时。如今,非常之时,便是有这大印皇帝又能如何?派人去接手这两郡吗?谁听他的?皇帝陛下可不傻。堵他的嘴罢了。”
“即便如此,若是陛下未至,你还打算当众求亲?这和造反有什么区别?”吴镇疆依旧是面带不解。
“我的好大哥,我可是拿着两城的战功去求亲。纪允行吗?有能耐让他也去大梁打几座城池下来,你看姜安民干不干他。”话到此处,徐平站起身来。“莫说是司徒府的大小姐,就算是求娶公主,也不过分吧?
婚宴之上,当着满朝文武,倘若我是皇帝,我肯定不会撕破脸。老子要是率军退出大梁,岳州必然沦陷。到那时,大梁就有灭国之险。
不就是文武联合吗,他只要拖着不就完事了?不点头,也不拒绝。有姜云裳的先例在此,人的底线只会越来越低。
反正先拖着,他又不吃亏。倘若撕破脸也好,亦或是撤军也罢,大周可是真会亡国的。”
听闻此言,吴镇疆微微颔首。“司徒孝呈平乱未归,欧阳正奇与孙国安还在南安。
如今陛下也没有可以派往大梁之人,除非他启用宁毅,或者调动戍边司。”
“我便在此歇息一晚,吴大哥,此番多有叨扰,抱歉。”言罢,徐平躬身施礼。
“说什么话。你在此便好,我也出去一趟。赐婚宴这种事大都督不会参与,我这边再联系几个武政府的同僚,他们想必是愿意看这个热闹。”吴镇疆起身离去。
待到吴镇疆走后,徐平侧靠在席榻上。
单就皇帝这边肯定是接受不了,拖着对大家都有好处。闹上这一出,和翻脸也没有太大区别,就看谁先退让了。以目前的北境而言,起兵不是时候,但对皇帝也一样。
李正我的话很对,北蛮这个时候不会南下作乱,大周亡了元武迟早也会翻脸。夹缝中谋利才是蛮狗的生存之道。
本以为会到年后,那么快就与纪隆圣正面交锋。想来,多少有点刺激呢。徐平的嘴角微微扬起,手中的拳头也逐渐握紧。
大周自然不能亡,但皇帝也并非纪家独享。那就来呗!
皇子赐婚宴,京城免了当月的宵禁。
月悬中天,一白裙女子缓步走在京城的街道之上。
“天干地燥,小心火烛。这位姑娘,那么晚了还不回府吗?”更夫敲着铜锣缓缓而过。
“敢问老人家,此间何处有酒坊?”女子轻声问道,腰间一个小酒壶微微晃动。
“这个时辰酒坊早已关门,姑娘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多谢老人家……”话音刚落,其人消失在更夫眼前。
“卧槽!鬼啊!!!!”更夫踉跄着摔倒在地。
……
翌日午后。
阳光洒在京城的大地之上,七王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宾客陆续前来,或是交头接耳,或是献上贺礼。
纪允身着华袍,满脸笑意的站在府门口迎客。
“恭喜七殿下,贺喜七殿下!”
“鲁司首快请!”纪允微微还礼。
正欲上前攀谈,付国中快步而来。“七殿下好福气啊,陛下隆恩浩荡,老臣也来凑凑热闹。”
“哟!付大人也来了?快请入内。”
“多谢多谢,殿下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