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是内忧外患,自当兵行险招。趁着年轻,除了文党,朕也该为后继之君扫清障碍。是巩固皇权还是丢了江山?一切尚未可知。
你看看徐平吧,何其猖狂?太子没有营武生涯,如何压得住他?倘若朕不作为,大周的江山必失。”
闻言,韩忠瞳孔收紧。“陛下是打算….”
“朕不会与它国苟且,这是君德,也是身为纪氏后人的底线,”话到此处,隆圣帝拂袖一挥。“朕知你不欲北上,倘若真到了那一步,朕自会御驾亲征,讨伐北境。”
……
明月高悬,清晖澄澈。城南小径上,徐平与司徒娴韵并肩而行。
彼此无言,两人漫无目的的走着,脚下的青石板发出些许声响。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桂香。
徐平微微侧头,随意调侃起来。“倒是会玩,连红服都穿上了……”
闻言,司徒娴韵缓缓凑近,在对方脸颊上轻轻一吻。“哟!大将军眼红了?真是小家子心性。”
徐平嘴角一撇,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满。“你傻啊?要不是裴擒虎及时赶到,你还能走出春香阁?”
“死木头,你那么担心我?”司徒娴韵环抱着徐平的手臂,将脸贴了上去。“本姑娘忙前忙后,为了你那点军饷与粮草腿都快跑断了去。如今这般说道,显得你能耐了。”
行至湖边,徐平停下脚步,轻叹一声。“这不是担心与否的问题,如今局势险恶,你在京城要多加小心。”
司徒娴韵缓缓抬头,朝徐平翻了个白眼。“如此说来倒成了本姑娘的不是?你要是担心何不带我去大梁?无趣。”
话音刚落,徐平一把将之抱紧。“苏北石势大,梁境的局势未明,便是我自个儿也难保平安。
再等等,待我拿下岳州便接你过去。”
司徒娴韵眼泛秋水,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耳尖也随之透红。“就知道哄我。你这死木头说话何曾作数过?”
“额……”徐平尴尬的抠了抠脑瓜,这回倒也确实没打算画饼。“放心吧!咱老徐骗谁也不能骗你不是。”
“花言巧语。”司徒娴韵踮起脚尖,抬手托住对方脸颊。“本姑娘耐心可不好,不要让我久等。”
“这次定然不会。”言罢,徐平牵着她的手继续前行。
湖水在月光映照下波光粼粼,湖边垂柳依依,柳枝随风摇曳。
司徒娴韵将头靠在徐平肩膀,抬眼望向远方。“听闻陈州已经沦陷,你在外征战顾好自己。如果局势有变,该退便退,该舍弃的也不要惋惜。
当然,倘若南境稳住,苏北石不得已而分兵回援,该下手也切勿犹豫。
为将者领兵在外最忌寡决,若营中后勤有缺,及时修书于我。”
闻言,徐平面露疑惑。“大仲宰将你囚禁在府,你……”
话未说完,司徒娴韵黛眉微展,笑得花枝乱颤。“徐木头,本姑娘只是禁足,又不是死了。更何况还有我哥在,我的话他不敢有违。”
“青州和幽州不堪重负,你还是得悠着点。此二处距北境不远,倘若皇帝发难,可往燕城转移。”言罢,徐平将人一把揽入怀中。“司徒大小姐倾力相助,徐某真是三生有幸。”
司徒娴韵嗔白一眼,清了清嗓子。“油嘴滑舌!人都是你的,还计较这些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