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无垠的燕岭关外,狂风呼啸着掠过荒原,亭山峦连绵起伏,勾勒出北境雄浑的轮廓。
城关前,耶律洪阳率数十万大军汹涌而至。其兵马所过,旌旗招展,遮天蔽日,北蛮战旗于秋风中猎猎作响。
抬眼远望,战马嘶鸣,铁蹄阵阵,磅礴的军势震慑着北境的每一寸土地。
燕岭关历经岁月洗礼,砖石虽显斑驳,却依旧坚固,护城河水悠悠流淌,波光粼粼,倒映着天空的阴霾。
徐沧立于城楼,手扶佩刀,身姿挺拔。
徐远山阵亡所带来的打击颇大,仇恨也蔓延在整个镇北军中。
连日来,没有做太多抵抗,镇北军在徐沧的指挥下,佯装节节败退。
营内兵卒虽心有不甘,军令如山,也只得有序撤离。
不到半月,燕岭关失守,撤军脚步扬起阵阵尘土,镇北军的身影在辽阔的原野中渐渐远去。路边,荒草在风中摇曳,似在为故土沦陷而叹息。
随着镇北军撤离蛮狗入关,北境之地陷入一片混乱。百姓或是惊慌失措,或是四散奔逃,略有薄财者纷纷远遁此地,以躲避即将到来的屠戮。
城郊的村子里,烟囱不再冒烟,房屋紧闭门窗,一片死寂。田野间,庄稼再也无人收割,麦田大片倒下。
待到蛮狗深入,徐沧与之四处周旋,境内三州兵马纷纷响应,大周以北刀兵四起。
战争持续数月之久,双方人马陷入胶着之态。耶律洪阳率大军于北境横冲直撞,围追堵截,却始终未能彻底剿灭镇北军。
得益于北境的山川河流,易守难攻的地形优势成为天然屏障。
山峦之间,云雾缭绕。河流奔腾,水花四溅。任凭耶律洪阳如何布军,徐沧凭借着地形优势,不断与之周旋,持续消耗着对方的兵力与士气。
……
景平六年春,定平关告破,隆圣帝率徐州营与戍京司御驾亲征。
景平六年夏,燕城沦陷,徐沧不再防守,与耶律洪阳会猎于虎关之外。
九月初,隆圣帝与韩忠谋定火计。于武凉山外纵火焚林,烈火熊熊,迅速蔓延,不到一日便席卷整个武都以北。
凉州本就炎热,武都缺水,武敬山被迫弃城,又于城外中伏,无奈之下奔走于关内河口。
行军未至半日,武都以北骤雨倾盆,隆圣帝下令掘堤引流,水淹元狗。武敬山御之未及,大败而逃。
九月下,韩忠以诱敌之策再次放弃武都。
十月中,陆铮精心策划,利用北境地形优势,掘开河道,引洪水围困燕城。耶律洪阳受困其中,粮草大量受潮,三军士气跌落低谷。
十月下,耶律洪阳疏源开流,待城中水势稍散,其部出城下阵,却遇沈黎率玄甲卫袭击粮道。粮道受袭,双方于辽阳郡外展开搏杀。
正值双方死斗,宁毅率军绕后,出现在辽阳郡南。
耶律洪阳后方遇袭,当即组织兵力进行抵抗。然而,宁毅三军士气高昂,作战颇为勇猛,不到三日便破其防线。
与此同时,徐沧率镇北军倾巢而出,与宁毅遥相呼应,对耶律洪阳形成合围之势。
十一月初,毛云申率部奇袭,于左翼大败耶律明宗。同期,玄甲卫于燕岭关内四处奔走,阻截粮道。耶律洪阳疲于奔走,率军退出燕城。
景平七年春,徐沧强攻燕岭关受阻,兵败退守燕城。同期,耶律明宗率军再次攻破辽阳。
春末,徐沧率军叩城,于辽阳城外正面攻破耶律明宗所部。其人撤之未及,被徐沧阵前斩杀。
六月初,耶律洪阳于燕城叫阵,徐沧率部抵御,与宁毅左右呼应,三方对峙。
六月中,隆圣帝集结三州五镇兵马,一举夺回定平。武敬山兵败退关,退军途中慕容烈之子慕容伯为隆圣帝亲手斩杀。
定平失而复得,韩忠领兵奔赴北境,隆圣帝亲自驻守凉州。
九月初,韩忠率戍边司抵达北境,与徐沧、宁毅、毛云申等人合兵一处。
十月中,韩忠率部诱敌,于七峰原大败耶律洪太阳。其部撤之未及,又遇宁毅绕道阻截,耶律洪阳主力折损过半。
十月下,徐沧再次强攻燕岭关,耶律洪阳未做抵抗,星夜撤军。
十一月上,玄甲卫千里追袭。
十二月初,镇北军联合戍边司与贺州营于骥城外将耶律洪阳主力剿灭。
至此,三十余万北蛮大军尽数伏诛。
景平八年初夏,隆圣帝班师回朝。同月末,韩忠与宁毅班师。
同年秋,徐沧接任靖北王。隆圣帝于京城设宴,亲自为其搭台。
酒过三巡,两人勾肩搭背,醉醺醺的朝着内殿而去。
文德殿内,纪凌斜靠在躺椅上,手中拿着一个酒壶。“要不是老子御驾亲征,你这泼皮早就死在了燕城。有什么感激的话你就说,老子受得起。”
闻言,徐沧猛灌一口老酒。“别说得那么矫情。这是你纪家的江山,弄丢了见不了祖宗的是你。”
“你还真是无耻?”纪凌拍拍脸颊,随之打了个酒嗝。“连耶律洪阳都对付不了,还要韩老头率军驰援,全身上下你也就嘴巴最硬。”
“啪!”殿内发出一道声响!徐沧一酒壶砸在了纪凌的脑瓜上。“别和老子扯这些有的没的,说吧,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脑瓜被砸个大包,纪凌倒也不在意。他将壶中烈酒一口饮尽,继而随手丢在了一旁。“求人办事你就这态度?”
“老子什么态度?”徐沧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死的是我爹,不是你爹。”
“我爹早死了。”纪凌随意的回了一句。
“……”沉默几息,徐沧摆了摆手。“先帝仁善,你比他差远了。”
听闻此言,纪凌也随之沉默。许久之后,他看着穹顶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头子要是真仁善就不会留那么大的包袱给我。”
“你怕老子谋反?”徐沧语出惊人。
“你?你不会。”纪凌笑着摆了摆手。
徐沧抬眼望向窗外,心中也是颇为感叹。“一码归一码。说吧,是谁?”
纪凌站起身来,随徐沧一同看向窗外。“不知道,不好说,查不出。”
“你他妈的???”
“别急嘛,老子会给你一个交代。”话到此处,纪凌抬手搭在了徐沧的肩膀上。“还在怪我?”
徐沧一把拍开了他的手,语气也不再和善。“司徒孝怜?你真是个狗东西。”
“别那么说,你是皇帝你比我还狗。”
“……..”
“我没碰过她……你,懂我意思吧。”
“草,你他妈糊弄鬼呢?纪允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爱信不信。”
……
一夜过去,看着徐沧离京的身影,纪凌无奈的摇了摇头。
次年,震惊大周的兵甲案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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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位均为二合一,四千字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