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了一会,他这才站起身,拖出了角落里的麻袋。
从里边拿出两个黑乎乎的带毛熊掌,他又递给郑向东一块早就准备好的肉。
“向东同志,给,家里的饭做好了,你留下一块吃点吧。”
“不用,不用,我还着急赶着回知青点呢。”
郑向东拿着两个大熊掌,脸上喜形于色。
天也不早了,他也不想耽搁,带着东西,他转身就走。
曹朝阳送到院门口。
望着郑向东走远了,他这才回了屋。
“朝阳,刚才你拿的,是茅台酒?是百货商店里,七八块钱一瓶的茅台酒?!”
刚才徐二流子,一直没说话。
这看到曹朝阳回来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他平常喝的,都是散酒,都是地瓜干、高粱烧,最好的也就是市里产的瓶装酒。
这七八块钱的茅台酒,他就是听过,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光要钱,还要票呢,我这不是准备要去北京嘛,这才换了几瓶好酒。”
徐二流子一听这话,立马明白了。
“对,是得带瓶好酒,可不能让他们看不起。”
说着,徐二流子又看了看角落里的小柜子。
不过他也知道,这么好的酒,他这辈子都喝不起。
像是知道徐二流子在想什么,曹朝阳笑着道:“等我结婚的时候,我打开一瓶,咱也尝尝好酒的味道。”
“真的?!”
徐二流子顿时就激动了。
朝阳马上就要去北京了,这结婚的日子肯定不会太久,他顿时就有了盼头。
“行了,吃饭吧。”
曹朝阳笑了笑,招呼徐二流子吃饭。
屋里的煤油灯有些暗了,他走上前挑了挑,让火焰大了一些。
盛上锅里的白菜炖肉,他拿起筷子,先尝了一口。
“朝阳,扒墙头的事,我六叔认了没有?”
“认了。”
曹朝阳点了点头。
不光认了,徐老六还认得挺干脆。
就是因为如此,他这才想把徐老六,拉到自己和三叔这边来。
“我六叔为什么扒你家的墙头啊?他……他不会是为了偷东西吧?”
“不是,你六叔就是想看看我家里的大鹅,是不是刘主任家的那只。”
“啊?就为了这事?我那六叔可真成,他还不如问我呢。”
曹朝阳手里一顿,立马抬头看向了他。
额……
“那我肯定是不能说的!”
徐二流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讪讪的摆了摆手。
“这还差不多。”
“对了,徐二,下个月我去北京的时候,你和云秀再帮我看着点家里,大黄后腿还没好,你上点心,多喂喂它。”
曹朝阳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次回来了,他还没瞧见云秀那个黄毛丫头呢,他便好奇的跟徐二打听了一下。
“嗐,云秀她娘病了,这病跟你还有点关系。”
“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曹朝阳只感觉莫名其妙的。
“这不是你的日子越过越好,都当上民兵队长了,家里又天天吃肉,连养的二哈都能吃上鸡蛋……”
“可她女儿贾云芳就惨了,听说前些日子,她被张宝成的姐姐,从县里赶了回来,你说这老太太,能不后悔?能不生病?”
曹朝阳:“……”
“神经。”
曹朝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再说什么。
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让别人羡慕去吧。
“贾家那老太太,最爱折腾了,听说病了都喊着要这要那的,云秀这些日子,忙着照顾她娘,可累惨了。”
曹朝阳一听这话,都有些心疼贾云秀了。
这黄毛丫头平时就瘦,被那胖老太太一折腾,身子肯定好不了。
“徐二,等你遇见云秀了,就让她过来一趟,咱好久都没聚了,正好聚一聚,吃顿好的,也算给我送行了。”
“成。”
徐二流子应了下来。
过了一会,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朝阳,要不……要不也把我嫂子叫过来?”
“唔……”
曹朝阳犹豫了一会,随后也点了点头。
马上就要去北京了,大家伙聚一聚也挺好。
想了想,他又连忙道:“别光叫你嫂子,把大牛和利民也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