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侍卫凭着记忆比划了几剑,还是想不起来,只能作罢。
他喃喃道:“好小子,你主子深藏不露,你也不差呀!我得再试试你!”萧澜渊带傅昭宁抄了最近的道,一路疾驰,日落时分,抵达了东海岸。
船还没到。
他们站在峭壁悬崖上,背后是西下的夕阳,脚下是波涛翻滚的大海。
穿越两年,傅昭宁在江平城待的时间虽然不是最长的,但也不短。她竟不知道从江平城到东海岸,竟还有这么一条近路。
她对萧澜渊道:“你倒是很熟悉江平。”
萧澜渊道:“本王对整个洛桑都很熟悉。”
傅昭宁道,“所以呢?”
既是结盟,自是得先谈妥条件。
萧澜渊很干脆,“江平城和百草山归你,洛桑南部,归本王。”
傅昭宁转头看过来,提醒道:“江平城和百草山,已经是本城主的了!”萧澜渊也转头看了过来,“你确定?”
傅昭宁没回答。
萧澜渊道:“本王许诺你,苍炎南垂驻军,不犯百草山。三日之后,洛桑东西两岸,水兵入境,牵制洛桑南部。南北无忧,你不必过多布防,多花点力气拾掇好百草山。萧氏根基深厚,不可大意。”
傅昭宁当然知道,她虽拿下了百草山,她还得花很多心思,调派人手,安抚人心,招兵买马。
萧澜渊若趁她还没收拾好,就出兵南下。即便仗着百草山的天险,她不得不耗费兵力加强布防。
这个时候,一旦他的水军不发,不牵制住洛桑南部,她还得面临南部的威胁。
这个家伙,嘴上说的是保她南北无忧,实际上是在提醒她,他能牵制她的南北,随时让她南北皆兵!
再者,他还说透了最关键了一点。
萧氏根基深厚,并非一朝一夕能彻底摧毁的,短期之内,她必须靠强兵高压。
一旦她南北皆兵,没有多余的兵力管控住百草山,萧氏必然死灰复燃。
兵贵神速。
神速之后,需有强大的实力兜着,否则再风光,也都是昙花一现。
可谓攻城容易,守城难!
傅昭宁在来路上,早就想清楚这一切了。
她转过头朝大海看去,半晌都没说话。
萧澜渊却又继续道,“赤戎铁骑蠢蠢欲动,你百草山西麓虽也易守难攻,没几支精兵驻扎,你敢高枕无忧?”
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句句戳她的短板,句句说的都是一个意思,她兵少,不够用!
这时候,一艘船出现在海平面上,朝这边行驶而来。
如果说萧澜渊刚刚说的是威逼,那么,眼前这艘船便是利诱了。
被牵制地死死的,还馋上人家的船。
傅昭宁生平第一次在谈判中,如此被动。
她真是不甘心,眯敛着凤眸,半晌都不说话。
船越来越近了。
那是一艘特制赤马舟,比她在路上看到的那三艘开道艨艟要小上一号,但是,速度明显快很多很多,灵活性也极强。
这种船一般用来巡逻用,战斗远不如其他船只。但是,这艘船所有的兵器口都被掩藏起来,外行人只会当它是比较特殊的渔船。
傅昭宁恨不得马上就上船,然而,还是蹙着眉头,沉默着。
萧澜渊也朝海面看去,问道:“宁儿原本是何算计?打算,如何应对洛桑王.军?”
他一直很好奇,她原本到底怎么计划的。
傅昭宁道:“让利与洛桑王,以本小姐对洛桑王的了解,至少能拖他一年。”
一听这话,萧澜渊立马回头看来,“让利与结盟,有何区别?”
傅昭宁道:“认真说起来,也没本质的区别。”
萧澜渊道:“所以,你对本王下毒的时候,就想好了,宁可选择洛桑王,也不选本王?”
傅昭宁突然觉得他这话不对劲,回头看了过来。只见萧澜渊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眯敛着,危险气息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