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一大群人，更是个个目瞪口呆，不可思议。他们，就没见过这么粗俗又这么放肆的女子。

然而，他们明明一个个都理直气壮着；明明一个个都坚信他们能捍卫住孝道，却都无法控制地偷偷想象起方清岳当众脱.衣解.带的样子。

非礼勿想，非礼勿想……

对面的茶楼雅座包厢，萧无欢靠坐在窗台上，曲起一腿，手随意搭在膝上，慵懒闲适。

打从傅昭宁走出来那一刻，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傅昭宁那又冷又美的小脸。

那邪佞的紫瞳里全是笑意，却也深邃，“有趣！哈哈，有趣！小野猫，本尊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呢？”

就在隔壁雅座，韩慕白凭窗而立，正咳嗽着。他刚喝了一口茶，一听傅昭宁那话，就被呛着了。

明明眉头蹙着，却还是忍俊不禁，那双极尽温软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浅笑，好看极了，“这、这小丫头……”

另一边楼阁上，萧澜渊与一白发苍苍的老者并肩，凭栏而立。

两人皆负手身后，老者一手握成拳，一手握紧手腕，分明是不满，隐忍。

萧澜渊双手交叠，拇指轻轻抚着手心伤疤，淡然闲适。

老者不悦道：“九殿下，您这未婚妻，着实放肆！”

萧澜渊道：“本王，格外喜欢她的放肆。”

这低沉富有磁性声音，分明带着笑意。

老者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无话可说，很快就又转过头，朝傅昭宁他们看去。众人以议论纷纷，方清岳却迟迟没有回答傅昭宁的问题。

傅昭宁追问道：“方大院长，你到底敢不敢？”

方清岳忍无可忍，已然忘记了今日的目标是把躲在幕后的九殿下揪出来！

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傅昭宁这个臭丫头背负天下骂名，沦为众矢之的！

他怒声：“老夫本真真不应该与你这等粗鄙的女子争辩！也罢，老夫今日便舍了这张老脸，与你辩一辩，赌一赌！为天下孝道，为东云礼教，为恩师……”

傅昭宁再好的耐性也都没了，“废话少说，有屁快放！”

“你！”

方清岳气得差点呼吸不过来，“你你你，你听好了！顾惜儿的父亲可是两个月前遇害，至今尸骨未寒？”

傅昭宁道：“是！”

方清岳等着，可傅昭宁却没有再说别的。

方清岳有些意外，追问：“顾惜儿是否父仇未报，家难临头？”

傅昭宁仍旧回答：“是！”

方清岳又等着，可是傅昭宁惜字如金，多一个字都不说？

方清岳再问：“顾惜儿成婚，可是心甘情愿的？”

傅昭宁还是回答，“是！”

方清岳追问，“可是心花怒放，欢天喜地的？”

傅昭宁竟然还是回答：“是！”

别说方清岳了，背后众人，乃至周遭的路人们都对傅昭宁的回答，难以理解，不可思议。傅昭宁这几个“是”字，不是变相承认了顾惜儿不孝，又是什么呢？

她还拿什么来服众？

她还能辩出什么道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