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裳双手抱着坛子,大口大口地喝着。那架势是铁了心要让自己醉,而实际上也醉了。
见傅昭宁她们来,她直接将酒坛子砸过来,“出去!”
傅昭宁本就恼,见她这样子,更恼,冷冷质问:“被骂了,躲这儿喝酒算什么本事?”
聂羽裳嘴角泛起醉笑,“骂得好!呵呵,老娘一条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哈哈,哈哈哈!像老娘这种脏东西,活该被骂!”
傅昭宁冷声,“聂羽裳!你恶不恶心?”
聂羽裳又喝了口酒,才回答:“恶心!特恶心,所以……呵呵,谁都别喜欢我!小心被我弄脏了!”
傅昭宁走过去,聂羽裳拎起酒坛子又砸。傅昭宁随手拎起一旁的酒坛子,砸回去,质问道:“你把我弟弟当什么了?”
聂羽裳愣了下,那双醉意迷茫的双眸突然就红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就这么重复着,懊恼自责,也惊恐,“对不起,对不起……”
傅昭宁似乎明白了什么,都拎起了的酒坛子,又缓缓地放下,丢到了一旁。
她站了好一会儿,一言不发,转身就要走。
聂羽裳却又喃喃:“再脏一点……再脏一点,傅越就不会喜欢了。他不可以喜欢我的,我已经烂掉了……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对不对……”
一时间,傅昭宁都分不清楚聂羽裳是真醉,还是假醉。
她止步,淡淡道:“可不可以,对不对,你都得自己去问傅越,不是吗?”傅昭宁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碧云阁,天都已经亮了。
傅昭宁刚要进屋,却突然瞥见一旁有个人影。她立马追过去,很快就看到傅家的老太太。
这老太太显然逃错了方向,被困在墙角里。
她身着海清色居士长袍,手里拿着念珠,低着头,尴尬也胆怯。除了萧澜渊,也就这位老太太知道,傅昭宁不是傅家的女儿。
老太太打从知晓真相起,就一直躲着傅昭宁,似乎把她当做毒蛇猛兽了。只是,明明怕她,却还偶尔会来偷 看她。
老太太以为傅昭宁不知道,实际上傅昭宁都知道的,都只当没看到。太久没回来,她都忘了这一茬事了,否则,她也不会追过来。
傅昭宁打量了老太太一番,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然而,老太太却喊住了她,“姑娘!”姑娘?
傅昭宁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她还是止步了,“什么事?”
老太太怯怯地问:“你上回说,说我家宁丫头去了一户好人家……”
傅昭宁冷声打断了,“我不会告诉你她去哪的。忘掉她吧!”
她说罢就走。
老太太连忙追上,“姑娘,我,我……我就想问一问,你有没有骗我?”
傅昭宁这才明白,老太太偷偷来了那么多回,原来是为了这个问题。
她头都没回,“没有!”
老太太终于松了一口气,“姑娘,你,你能么那么大,你来我们家,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