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宁一开始还镇定自若。
可在萧澜渊的目光下终究坚持不了多久,她回避了他的视线,没好气道:“你走不走?”
萧澜渊饶有兴致,“要不,你先走?”
傅昭宁立马瞪过去。萧澜渊的嘴角都有些些忍俊不禁了,却还是忍着。
两人对视,不过片刻,傅昭宁慢条斯理地回答:“那就好吧!”
说罢,她突然挥鞭,犹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
萧澜渊看着她的背影,那冷邃的桃花眼渐渐眯了起来。
一旁的古雨心下唏嘘不语,也就傅大小姐敢这么得寸进尺挑衅九殿下,而也就九殿下能让傅大小姐心虚,不敢说真话。
萧澜渊让了傅昭宁好一会儿,才挥鞭去追。
翌日旁晚,傅昭宁进城,挑了一家客栈。刚进门,就看到萧澜渊等着了。
傅昭宁不由得蹙眉,这家伙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成?连她挑那家客栈都猜对了?
萧澜渊丢了把房间钥匙给傅昭宁,便转身先上楼,嘴角早已无声无息泛起笑意。
上一回南下洛桑,他没追上她,不是马术不如她,而是没猜对她走的路。
这一回,他全猜中了。
傅昭宁跟了上去,没去自己房间,而是推开了萧澜渊的房门。
萧澜渊正脱下外袍,傅昭宁瞥了一眼,突然注意到他佩在腰上的香囊。她走坐下了,却立马又起身,认真看了一眼。
在东庆海邻馆的最后一天,她偷偷顺走他这香囊,故意丢在榻上了。这香囊怎么又回到他身上了?
不管是东庆女皇瞧见了,还是海邻馆的侍从瞧见了,都不可能还给他的。
只可能是他知道她动了手脚,偷偷折回去找回来了。
找回来做什么?这家伙在傅家祖母寿宴之日,都能堂而皇之坐在她被褥凌乱的榻上,让全天下的人误会。
他可从来不是个“要脸”的人。
难不成,他不想东庆女皇误会?
思及此,傅昭宁恼了,冷声:“萧澜渊!”
萧澜渊回头看去,有些莫名,“怎么了?”
虽然两人你追我赶了两日,看似又赌气又较劲,实际上就是玩而已,谁也没生谁的气。
萧澜渊并不知道傅昭宁盯上自己的香囊,看着绷着脸的她,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走了过去。
傅昭宁视线下垂,又一次盯上萧澜渊的香囊。
萧澜渊循着她的视线,也看向自己的香囊。这下,他明白了。他正要开口,傅昭宁先质问:“你知道!”萧澜渊的目光有些闪躲,“什么?”
傅昭宁直接将香囊拽了过去,“别告诉我,你有两个一模一样的。”
这香囊里放的并非香料,而是她独家配制的药草,她认得的。
萧澜渊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无话。
傅昭宁见状,眉头更紧,直接问:“为什么,说清楚!”
她向来不喜欢将事情闷在心里瞎猜测,尤其是与他互许终身之后。
萧澜渊竟还装傻,“还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
傅昭宁恼了,“萧澜渊,你再说一遍!”
萧澜渊已经很久没见她真恼他过了。
他缓缓靠近她耳畔,好看的桃花眼微垂,却难掩眸中浅笑。这浅笑,三分腆,七分坏。他低声:“你当真,想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