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灿又一次语塞。
顾惜儿又认真道:“他是苍炎的禁军统领,虽然只是挂个名,还担不起大任。可这名头好歹也是他自己立功得来的。他这半年来没出过错,还带出了一支弹弓队,也算可圈可点!你就算不看九殿下的面,看得看宁姐的面!九殿下和宁姐都在场呢,你怎么能这么辱骂人家!你自己好好想想,这样真的合适吗?”
上官灿面色铁青,没说话。
顾惜儿继续道:“你对他要有什么不满意的,当面去骂,别扯我。我不背后骂人。”
她说罢就要走,上官灿这才开口:“顾惜儿,你一个姑娘家,成日跟一个花名在外的大男人混在一块,合适吗?这些话,你当真要我当面去说?”
“成日?混?”顾惜儿转过身,恼了:“上官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成日跟他混在一块了?背后骂别人还不够,还要当面诋毁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变成怎样了?”上官灿越发恼怒:“顾惜儿,你三更半夜约他一道去采药,大晚上的去敲他的房门,如今又瞒着大家约好一道出远门。我有说错吗?我倒要问一问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当初……当初……”
上官灿一忍再忍,却还是说了出来:“当初,当初你我还未成婚,我们去药王宫那会儿,我,我见你心情不好,约你去喝酒,你说什么来者,你说半夜三更,不合适!哼,怎么,本少爷不合适,他傅耀祖就合适了?”
顾惜儿根本没认真听后面的话,她怒声道:“上官熠,你在跟踪我!”
上官灿亦怒声:“我说错了吗?那天深夜,你去找他做什么?至于在他屋里待半个时辰这么久吗?还有,现在你到底要跟他去哪里?”
顾惜儿眉头紧锁。
那天夜里,她是给傅耀祖送说好的三千两银票。
傅耀祖非常心急,催了她好几回,她那天回去得很晚,一回去就给他送过去了。
也是那天晚上,傅耀祖跟她坦白了。傅耀祖说他之前拿了九殿下的赏赐,耍了小聪明,想去醉梦楼赎身,却反倒被管事的凤儿给坑了。他决定洗心革面,攒够了钱,直接找宁姐赎身。
她一开始并不相信他。
可是,傅耀祖给她看了这半年多的记账本,每一笔都记得详详细细,也可以看出日子过得抠抠搜搜。
傅耀祖恳求她,给一些赚外快的机会,不管什么活儿,他都愿意干。
她依旧不相信,后来,她秘密去了一趟醉梦楼,询问了凤儿,才知道傅耀祖确实没有骗她,当初那些赏赐全都被凤儿扣下了。
然而,她还是没打算搭理傅耀祖。
直到前几日,傅耀祖又求她,求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说是看到傅越不仅赎回了家产,还为宁姐准备了那么丰厚的嫁妆,而自己连自己都赎不回,非常羞愧。
她正好想到山林采一些矿石来当颜料,缺一个帮手,就想着借此考验考验下傅耀祖是否真愿意吃苦。
原本是约在明日出发,哪知道傅耀祖误会是今日,没头没脑地跑过来了。
见顾惜儿迟迟不回答,上官灿更气愤:“你自己说,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顾惜儿,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句话该我来问你吧!”
顾惜儿越发不可思议。
她一直以为上官灿这么无理取闹,是因为对傅耀祖成见太深,也多少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却万万没想到上官灿是在怀疑她的作风。
可笑!
可恶!
她怒声:“上官熠,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我变了?我变得随随便便了是吗?那又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三更半夜跟谁出门,敲谁的门,跟你有关系吗?你我早就和离了!”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上官灿却猛地拽住她的手腕:“顾惜儿,我们,我们还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