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为什么那么年轻却要喝得烂醉呢?何况又是在这种大白天?拿父母的钱念大学,经常上迪斯科舞厅泡马子,此外,他们有什么不好过的吗?见到喝醉酒后那样乱蹦乱跳的年轻人,我实在忍不住生气。”小谷恨恨不平地说,“搞什么名堂嘛……”
“可能因为大家都这样吧!”加贺说,“也或许是因为小学、中学一路饱受考试压力,才借此自我放逐吧!”
“这么说,加贺,你是认同那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喝酒瞎闹?”小谷神情严肃地问,他似乎感到很没面子。
“我并非认同。但,他们至少并没有犯罪,对吧?那么,就不是我们所能干预之事,只有交给教育委员会去伤脑筋了。”
“教育委员会……”
“当然啦!那些教育官员会向教科书出版社强索回扣,而文部省(棒槌学堂注:教育部)的高官也接受贿赂,其他任何事都不干……”
小谷笑了笑。
“对于这种现象,最该生气的是那些乱嚷乱叫的年轻人,他们是借此来转移愤怒。还好日本现在是承平之世,如果是幕府末年,说不定就兴起革命运动了,毕竟,在目前这种时代,一般老百姓只能以那种方式来表示内心的愤怒。”
小谷有些不满地蠕动嘴皮,却并未作声。
“最近的年轻人还算是很单纯,更可恨、更邪恶的中年男人或老年人多得是哩!”加贺说着,大步往前走。
来到大马路上,两人栏下计程车,加贺说:“到吉原去看看吧!”
在吉原大门的十字路口下了计程车。
现在,这里已是毫无出奇、充满车辆所排放废气的十字路口,但,以前这儿有著名花街吉原的大门。加贺和小谷踏入昔日吉原的区域内。现在,此地已是和往昔风情无法比拟的风化区,从很久以前,这儿的皮条客就已是一大问题。
两人向状似皮条客的年轻男人询问浮叶屋的地点。
虽然还是上午,但这种时间就已有人前住寻花问柳吗?
有大门向西走,自直线贯穿吉原的大马路右转,两人走入小巷。每一家店几乎都是土耳其浴。依年轻男人所指的途径,两人来到浮叶屋门前。门灯的毛玻璃上写着“料亭浮叶屋”字样,门内就有一棵樱树,绽满似桃色云朵般的樱花。
风很暖和,又闻到那股春天特有的香味。
加贺和小谷像穿越樱花树下般地走进木板墙内。地面铺着白色细沙,也有踏脚石,还洒了水。往横拉开木造双层楼建筑的玄关玻璃门,里面是略呈昏暗的脱鞋间。
“有人在吗?”加贺大声问。
“来啦!”
里面传来似很年轻、很客气的女声,同时,一位约莫二十岁的少女自柱后走出。
少女在木板地面并膝跪着,问:“有何贵事呢?”
加贺心想,这女孩太年轻了,说:“我们希望能见老板娘。”他出示警察证件,接着说,“想要请教以前在这儿做事的樱井佳子之事。”
少女知道对方是刑事后,浮现畏怯的神情,匆忙转身入内。
等了约莫五分钟,正觉得有些不耐烦时,一位大约六十岁、打扮华丽的女人出现了。
“可以坐下吗?”加贺说着,和小谷一同在入口的木板阶梯坐下。
“是曾在我们这儿待过的樱井之事吗?”老板娘微笑问道。眼尾和额际虽有皱纹,不过肌肤细嫩。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