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些日子也去过东银座的源田大楼开发公司。”
“哼!”男人唇际浮现轻笑,似意味着:那种二流公司算什么?
“因为你们,东京的环境完全变貌了。”加贺讽刺,说,“地价高涨,昔日的悠闲情怀也荡然无存。”
“你是想说,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心灵契合也消失了,对不?这种情绪化的攻击我们早就听得耳朵长茧了。这们都市位于环太平洋之中,突出后隆起,目前己非讲那种风凉话的时候,白种人相信有色人种较低等,如果我们站在最前线的人稍有退缩,会被如何欺压可就不得而知了,你能了解吗?如果不想跟上时代潮流,只要维持贫穷生活即可。但,在较突出的地点,不管是哪里,土地价格皆会上涨的,你看,香港不也是相同?抱歉,我很忙,失陪了。”说完,这位年轻的企业尖兵转身,背向加贺。
加贺目送对方背影,良久,才走向电梯。
加贺利用ES大楼一楼大厅的绿色公用电话打至G综合公寓,请总机小姐转接吴下精太郎的房间。
加贺表明身分,说明目前正在调查某桩事件,为了解昭和三十二年一月当时吴下马戏团的内部情形,希望能和对方见面详谈。
“啊……”老人声音中断了,很明显是怕麻烦。
“不会耽搁太多时间,我现在马上过去。”
“我正想出门散步。”老人说。
“那么,请指定附近的咖啡店。”加贺毫不放松。
老人回答:“最近的咖啡店不是老年人去的地方,再怎么说也要去茶屋这类的地方。”之后,接着,“好吧!三十分钟后在圣路加医院正门玄关碰面。”
“没问题。”加贺回答后,搁回话筒。看看表,已经下午四时半了。
在筑地下了地铁,朝圣路加医院走上,想不到雨开始滴落。
是雾雨,不大,但,加贺并未带伞。铺石板的人行步道很快泛黑,映照出行人身影。擦掠护栏疾驰离去的车子也逐渐溅起哗啦水声。
加贺加快步伐,沿着大楼或建筑物屋檐下朝圣路加医院前进,不久,来到医院低矮的围墙旁。墙内停满密密麻麻的汽车,雨滴从车顶往下滑落。
进入正门,往似是玄关的入口小跑步,一看,檐下站着一位神情微冷漠、拄拐杖、戴帽子的老人。
加贺小心翼翼地防止滑倒,跑至檐下的老人身旁,问:“请问是吴下先生吗?”
“是的。”老人回答。
加贺出示证件。老人上身微向前倾,重心倚着拐杖看证件,然后满足似的点了两、三下头。
年龄大概八十岁左右吧!头发被帽子盖往,看不见颜色,但,应该是白发没错。身材矮少,仅比加贺的肩膀稍高些。但是,五官轮廓很深,眼窝低陷,鼻子稍大,乍看似是外国人。全身毫无赘肉,可能年轻时代锻炼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