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
“只有一个旅行袋吗?”
“我想是一个没错。”
“穿外套了吗?”
“没有穿外套。她穿得有点单薄。”
“上衣呢?”
“是夹克衫吧。”
“什么颜色的?”
“我想是蓝色的。”
“下面呢?”
“你在问她是不是穿了裙子吗?我想她好像是穿着深灰色的裙子。”
“还有灰色的袜子。”
“对。你都已经知道了啊?”
“夹克衫的下面,是芥末色的衬衫吗?”
“这个嘛……记不了这么多了。真不愧是刑警。你在追查通子的什么事吗?”
宪子好像不知道夕鹤九号事件。
“我没有追查她。她在信里也叫我不要调查她的事。”
“是吗?那封信是怎么一回事?”
“谁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吧。她一直很喜欢开玩笑的。”
“是啊。”宪子也说。
那天夜里,加贺并不想在盛冈投宿。除了那封信的因素外,他也并不认为通子还在盛冈。所以,他搭了当天二十一点三十分盛冈开出的下行列车“初雁二十一号”,再度回到青森。到达青森的时候,是二十三点五十四分。
旅馆的大门都已经关上,灯也熄了。加贺在新町路走了很久,才看到一家专门给情侣投宿的旅馆,他经过一番请求,才住了进去。虽然通子在信里叫加贺不要找她,但是加贺实在不能不去找。加贺认为钏路那边一定出了什么事:把通子卷入麻烦事件的导火点,一定就在钏路。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怎么可以不去追查一下呢?
他事先调查过,知道上午七点三十分,有一班青函联络船会从青森开出,所以第二天一早就起床了。这艘联络船到达函馆的时间是十一点二十分。
加贺的眼睛看着联络船窗外的波浪,脑子不断在思考和通子有关的事。当他看到津轻半岛时,船开始缓缓往后退。
通子的信里面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信里写着:“我是有病的人……我想你是知道这一点……”还有,“我不会有问题的,即使孤身一人也能够处理所有的事情,所以,请你不要找我。”
加贺从胸前的口袋里把信拿出来,从头又看了一次。既然知道自己有病,还可以“孤身一人也能够处理所有的事情”吗?身为警官的自己,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有病的女人独自在日本全国逃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