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这么看,我觉得你是为了让我大意。如果你一开始就表现出头脑清晰的样子,我可能会对你有所警备,就不会上你的当了。”
“但我还是隐约感觉到昨晚英子被人下药,或许是你设下的陷阱。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服。但我也曾想过,万一那不是你设的陷阱,英子的生命就真得有危险了。所以我不能坐视不管。”
幸三郎无言地看着加贺。
“对了,加贺先生,你觉得我女儿英子怎么样?”
一瞬间,加贺就像被谁注视着似的,有些不自在。
“她是个钢琴弹得很好,很有教养的大小姐。”
他谨慎地回答道。
“嗯,还有呢?”
“超级任性的利己主义者,不过没我厉害吧。”
幸三郎听后,苦笑着将目光从加贺身上移开。
“唉,我和你在某些地方相似,但有一个决定性的差异。想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应该是对的。”
“加贺先生,很高兴认识你。如果可以的话,请你把事情的经过转告我的女儿,不过我不勉强你。”
幸三郎伸出右手。
“其实还有更合适的人。”说着,加贺握住了他的右手。
“是更想要钱的人吗?”
“应该是更会用钱的人,或许吧,你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短暂的握手结束了,或许这将是两人的永别。
“好软的手,你不怎么劳动吧?”
加贺坏笑着说:
“只要不是死捏着钱不放,手就不会变粗了。”
我一生中看见双肩狭窄的人们无一例外地干出许多蠢事,
用各种手段愚弄同类,腐蚀心灵。
他们把自己的行为动机称作荣誉。
——洛特雷阿蒙《马尔多罗之歌》
当我站在山丘上同样的地方时,那一幕仿佛昨日才发生。
现在是夏末,但对于这个极北之地来说,节气上应该已经入秋了吧。没有东西可以藏住任风吹散的枯草,也没有东西可以覆盖住蔚蓝的海洋。
那个曾令我们胆怯的巨型犯罪箱如今已被废弃,继而变成了蜘蛛和尘埃的家园。没有访客,也没有住家,更无人想要买下这座怪异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