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望了好大一会儿，第五有臣才静下心来构思网文第一章。他寻思道：“好多网文的第一章都有写主角被女朋友甩，或者被未婚妻退婚，我照着套路写，准能过签。”

定了主意，第五有臣拿起笔，刚要开文，就陷入到了出神的深思状态之中。

因为他随即想到：“差点儿忘了，着什么急啊！拖时间要紧。在游戏直播间里，通关太快，可不是好事儿。”

用目一觑夏长歌，第五有臣发现，才不过一会儿工夫，夏长歌已经被堆成小山似的文稿团团围住了。

想必是众玩家为了合理合规托时间，都在摆烂乱写，只有夏长歌受系统所困，不得不加班加点审稿——游戏直播间里，玩家一旦被系统认定为恶意拖沓时间，所承受的物价就会光速飙升。

想着想着，昨夜掏空的身体霍然发起抗议，第五有臣抵挡不住来势凶猛的困意，趴在桌子上，沉沉入梦了。

少焉，香气喷入鼻端，第五有臣一闻，只觉得神清气和，通身舒畅。他徐徐开目，但见：山川秀丽，树木蓊然。一抬头——片片闲云枕松风，涓涓水流汇长空。一低头——茸茸绿草深深铺，点点苍苔沉沉落。

第五有臣信步浪走，来到花木幽深处，见一神人独立在鹊仙桥上，把玩手中的两条小蛇。那神人面如春桃，身如玉树，遍体生光，耀人眼目，绝非红尘中人物。

第五有臣迤蹋几步，上了鹊仙桥，开口问那神人是否是传说中的于儿神。

神人未发一语，只是用神目注视着第五有臣，略略点头。

这时候，第五有臣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直觉这场遇见不是偶遇，于儿神一直在这里等待他的到来。

“你不是去鼓钟山赴宴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第五有臣说出心中的疑问。

于儿神闻之，默然良久，然后才开言道：“吾受困夫夫山，哪里都去不得。”

“可是那个茶博士说你……”一个念头掠过脑海，第五有臣这才意识到——茶博士不是在说谎，就是被系统强行植入了错误信息。

“小友，你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嗅到的、尝到的、触到的，未必都是真实存在的。”于儿神慢条斯理、一字一句地说道，“游戏直播间里，万事万物，千人千面，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从来没有定数。”

第五有臣闻得此言，看看四周光景，一笑道：“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你，也是假的。”

他记起自己的灵体此时此刻在写文自习室里睡着，并猜出：眼前人，是梦中人。眼前景，是梦中景。

“这里是吾设下的幻境，是游戏直播间里，唯一可以摆脱系统监控的地方。”于儿神神情庄重地说道。

第五有臣露出疑惑不解的目光，问道：“你把我摄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

“游戏直播间里的游戏规则，大多不是透明的。多数玩家玩到最后，稀里糊涂地就死了。”说完，于儿神提议道，“第五有臣，吾想跟你做个交易——吾助你赢得比赛。你得胜后，助吾离开夫夫山。”

赢得比赛，回到现实世界撒漫使钱，是所有玩家的心愿，第五有臣当然也不例外。可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是——人际交往的核心是利益交换。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早餐、晚餐、夜宵。第五有臣不敢想象，自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助神出山。

别赢到最后，却把自己的小命儿丢了，空欢喜一场，他思忖着。

“你是神明，而我，只不过是区区灵体。你确定，我能帮到你吗？我觉得我不行。要不……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小友。男人，不要随便说自己不行。”于儿神认真道，“你是上古神器——偏锋剑选中的人。只有你，也唯有你，能带吾冲破系统的锁禁。”

于儿神说完话的下一瞬，第五有臣体内剑气冲天。初遇偏锋剑时的幻象，又一次飘萦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