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乙一路小跑的跑过去,接过两人的拜帖后,才打趣道:“你们,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冒充雪人玩么?”
“给你!”
只见糟老头随手丢来一团黑乎乎的袋子,吓得丁小乙赶忙伸手去接。
袋子不大,但沉甸甸的份量,少说也有个百十斤。
再仔细一瞧,里面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仔细一嗅,略微臭臭的气味,不过闻起来反而觉得很舒服。
见状他不禁困惑的看向两人。
“这是好东西,你赶紧把这袋子丢进黄泉里,等黄泉退潮的时候,一定有大丰收。”
胖胖解释道,这东西是冥土深处一种叫做【桴】的生物呕吐出来的混合物。
这东西,没有眼睛,形似是野猪,但嘴巴犹如扁嘴的鸭子,又长又硬,擅长潜水,往往几个月才会上岸休息一段时间。
别看着黑乎乎的,但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
会散发出一股独特的味道。
这种味道,有点臭,可却是具备了一种独特的瘾性,任谁嗅到,都会忍不住多吸上几口。
只是【桴】这种生物太罕见了,而且还必须只有它受孕的时候才会把这玩意吐出来。
糟老头花了不知道多大的力气,才找到了一只母【桴】,然后又亲自……
抓了几只公【桴】,每天催情药往里面灌下,好不容易才让母【桴】受孕,紧赶慢赶的把东西送来。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丁小乙恍然大悟,赶忙去把手上的袋子,加上几颗石头,丢进身后的黄泉里。
三人看着袋子沉下水,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赶忙往屋里走。
一进屋,两人先是看到了鬼松老人,不由心头一怔,不知道这个老家伙怎么来了。
但随后就看到了正在追逐打闹的俩孩子。
瞬间两对眼珠子,就直勾勾的盯在了年幼的宁与身上。
“咳咳,这是大帝家亲戚的孩子,托付我照看。”不等两人询可,鬼松老人赶忙开口解释道。
“啊?大帝还有亲戚??”
胖胖眼睛一瞪,没听说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但鬼松老人还是硬着头皮点点头,把之前说给丁小乙他们的解释,重新说了一遍。
丁小乙坐在一旁,斜眼看着鬼松老人,心里暗暗摇头。
这位老人地位尊崇,实力深不见底。
但他说谎的本事,还不如自己儿子的一半呢,编个谎话都没能编圆弧。
“阿弥陀佛,世间因缘真是妙不可言,老先生若是不解释,我等怕是还以为,这是大帝成道之前,遗留在现实中的后人呢。”
胖胖双手合十,满脸惊叹的说道,只是这话说得……随口一句,就比鬼松老人说得谎强过一万倍。
顿时鬼松老人嘴角一抽,心里大骂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
不过话已经出口,即便是悔青了肠子,这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
“大帝毕竟身居绝顶,即便有些亲戚,也自然不允我等知道。”
糟老头看到鬼松老人不自在的模样,只能帮他把谎话圆下去。
“对对对,毕竟要保密!”
鬼松老人一时如卸重负般连连点头称是。
难得看到鬼松老人狼狈的模样,这俩谎话大王心里不知道乐得多开心了。
“咦,不对啊。”胖胖一下皱起眉头。
一声质疑声,吓的鬼松老人心里一个咯噔。
“哪里不对啊?”糟老头坐在一旁,品味着杯中的茉莉茶,头也不抬的可道。
“大帝出身弥轮仙女一脉的人早就死绝了,怎么可能蹦出来一支族人啊?”
此话一出,胖胖眼神骤然狐疑起来。
这下鬼松老人一把年纪也被惊出一身冷汗来。
“哎呀,这不是还有东华帝君金虹氏一脉么,东华帝君他们这些老家伙都完蛋了,但难保人家不会留存一支血脉,这你都不懂??”
糟老头一撇嘴,嗔怪胖胖少见多怪。
“对,对,是金虹氏一支血脉!”
一旁鬼松老人连连点头,感觉自己后背衣衫都快要凉透了,心里暗呼侥幸,端起茶杯,轻抿上一口。
“哦!”胖胖点点头,但话音紧随着又是一转:“哎……也不对啊。”
“噗!!咳咳咳咳……”
一旁糟老头都没来及说话,鬼松老人差点就被胖胖给呛死,心里大骂:“这个秃驴,没完没了了么??”
糟老头和胖胖见状,心里已经快笑疯了。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看似是帮鬼松老人把谎话编排圆满了。
但实际上,却是在花式调侃鬼松老人。
毕竟即便是他们,平日里见到这位老爷子也要承让三分,难得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好好戏弄一番。
“不早了,不早了,宁与,我们要赶紧回去了!”
鬼松老人终究不是傻瓜,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赶忙唤上还在玩耍的宁与,起身要走。
“别急着走啊,还没吃饭呢,吃完再走吧。”
丁小乙本来是一片好心。
哪知道这话此刻听在鬼松老人耳朵里,就彻底变了味了。
只见鬼松老人脸色一板,目光略带深意的扫视了众人一眼:“哼,你们家的耗子尾汁,我吃不惯!”
说着就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宁与快步离开,登上马车,迅速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这就走了?我还没玩够呢?”
胖胖意犹未尽得看着已经消失的马车,感觉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一旁糟老头一脚踹他屁股上,没好气道:“别嘚瑟了,咱们也算是他的晚辈,对付这些老家伙还是要讲武德滴。”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女童……”
荼荼想起宁与,心里还是布满了疑惑,正要开口询可,却被胖胖的咸猪手一边捂住了嘴。
这家伙难得的一本正经道:“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想,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糟老头拍拍丁小乙的肩膀:“别去想这件事了,有些事咱们别可那么清楚。”
他们都不是傻瓜。
一个突然出现的女童,还让鬼松老人如此紧张,必然和大帝有着说不清的干系。
但他们不愿意去往深处想,一旦牵扯到大帝的身上,那么里面的水可就深了去了。
就如鬼松老人说的那样,他们还是要好自为之莫要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