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禾弯了弯眼睛,“邵将军是来道谢的?”
“不全是,”邵巍抿了口茶水,苦涩感顿时在舌尖弥漫。
顾青禾不怎么爱喝茶,福伯更是没这个爱好,这些茶叶纯属是为了待客买的。
再加上这里平日也没什么客人,所以这些茶叶是福伯在街上随便买的,比较便宜,口感自然比不上将军府上陛下赏赐的那些。
当然,邵巍对茶叶没什么研究,只觉得这茶水喝着实在苦了些。
霍时北喜欢喝茶,手里茶叶不少,改日他去霍时北那里拿些来。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什么问题,放下茶杯后看向顾青禾,“祖母今日醒来精神好了许多,胃口也比平时好了一些,只是她非要想着下床走动,谁劝都不听,一会儿你去了说她两句,让她安心养着,等再过些时日再下床走动也不迟。”
“可以下来走一走,”顾青禾道:“旁边只要有人跟着注意别让老夫人磕着碰着,下床走一走对老夫人来说没什么坏处。”
上了年纪的人生病最是忌讳躺着,即便是人没什么事情,躺也要躺出病来。
“你一会儿去国公府?”顾青禾打算跟他一起回去,看看老夫人的情况。
“嗯。”
顾青禾在收拾药箱,但邵巍却半点没有起身打算走的意思,他静静的看着顾青禾忙活,等她忙完有些古怪的看他时,才不慌不忙的开口,“陈家的事情,你打算怎么查?”
拎起的药箱又被放下,顾青禾道:“我得先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她很清楚陈青山绝不可能做出背叛瑞朝,背叛霍将军的事情,可她相信没有用,她得看到真相是什么,得知道坝子坡前的那场战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要如何知道?”
说到这个,顾青禾莞尔,“自然是有我的方法。”
当初被抓住的那些丽壤士兵是在大理寺受审的,声称陈青山投敌叛国的卷宗也在大理寺里,顾青禾想要看一看那份卷宗,这对她一个无权无势的人来说有些难度。
可她的医术便是她的筹码。
大理寺少卿徐平川,年幼的女儿体弱多病,去年曾求医到凉陀,经过娘亲的医治,徐平川女儿的症状好了许多,夫妇二人带着女儿回京。
今年娘会来京城的原因也是收到了徐家的书信,说是徐平川的女儿又犯了病,病情严重,不能长途跋涉,希望陆神医能够来京城救一救他的女儿。
然而这一趟出来之后,便再也没了陆神医的消息。
顾青禾来到这里之后便打听了这位徐平川的消息,他女儿的病情似乎还没完全治好,夫妻二人依旧在到处打听陆神医的消息。
顾青禾不清楚这夫妻二人在陈家的这场灾难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更不清楚娘亲的失踪跟徐平川有没有关系。
但她很清楚,徐平川这人,是她一定要去接近的。
可此事急不得,她只能等着徐平川来找自己,原本或许还需要一些时间,但昨日经过帮老夫人看诊,想必徐家应当很快会找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