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辆小车闯红绿灯疾行而来!
那女子一抬头,我震惊地发现她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小车疾驰而来,须臾之间,一个鲜活的生命便永远消逝于马路之上。行人见地上那摊血迹,皆避而远之,偶有几个胆大者上前查看,亦不禁唏嘘。
我还没从那女子竟然是我的骇然中清醒,耳边就响起一阵响亮的叫唤:“韵卿!”
肩膀上也有被人握紧的触感。
我顺着感觉,看向手的主人。
周景蹙眉:“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走神了,你这个时不时心不在焉的毛病要改改,万一哪天就出危险了。”
我垂下眼眸,低声道:“好,知道了。”
周景见人没事就松开手,心想这人迷迷糊糊的,仍是不放心道:“你真的没事?”
我勉强稳住心神,心下却有些凝重,可无论如何想,都看不出那些画面有什么联系或逻辑。
我微微抬头道:“我没事。就是……看到了一些很奇怪的画面。”
周景:“什么画面?”
“……不知道。”
太奇怪了,总不能说我看到我被噶了吧。
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猜测,跟我家床板下那些“正”字一样,都是一些令人费心劳力的谜团。
走到停车场,周景开了副驾的车门,神情关切道:“最近你别想太多了,照顾好自己才是。”
我点了点头,看看副驾里头的位置,再看周景手抵着车门上头的位置,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有些纠结地看他:“周景,我可以坐后座吗?我这个人不爱坐副驾。”
周景闻言一愣,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
“阿景,我可以坐后座吗?我这个人不爱坐副驾。”
在记忆的深处,曾经有一个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与眼前的场景、人形轮廓甚至声音渐渐重合。这是他仅存的、关于他爱人的寥寥记忆。
周景大喜过望,呼吸急促起来,深深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当下像是要把女子的眉眼刻在心里,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却隐隐有按耐不住的喜色溢出,我听到他说:“为什么不爱坐副驾?”
我:“个人习惯。”
我瞥了眼腕上的机械表,想着现在出发去接许诺放学的话,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是我下意识的反应,不过钟表早就看不了了,它还是像之前一般,逆时针走着,每走一秒倒退一格。
提醒着我此刻在异时空里。
我感到没什么意思,迈开脚刚准备往后座去,头顶落下一大片的阴影。
我抬头看去,周景侧身过来,主动向我靠近了一些。此时,我们不可避免地并肩而立,仿佛只要有人一动,就会发出衣角摩擦的声响。
这距离一拉近,我立马察觉到了。
潜意识中,我不愿有人闯入我的安全距离,故而我心生警惕,强忍着那不适之感。
一想到周景才救了我,我并没有直白地表达排斥,而是有意无意地退开了一步,佯装不知地问道:“我们要去接小诺了吗?”
周景态度可疑得亲昵了不少,莞尔一笑:“好。”
周景本来就长得肆意张扬的帅气,只是平日里多严肃就有种高冷帅哥的范儿。现在这一笑冲淡了原本大半的郁气和死气沉沉,整个人犹如大地上的阳光给人明媚与温暖,绚丽多彩、生机勃勃。
这是第一次,我对诗词中的有一句“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有了具像的感受。
我眼里不免闪过一丝惊艳,带着几分欣赏的建议道:“你该多笑笑的,你笑起来比女人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