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女士倒没多想,只是随口问道:“是谁啊?”
庄思梅心虚地敲了眼她的背影,她正专心刷着墙面,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心中不由地松了一口气,面上却笑道:“骚扰电话吧,外地电话我都不带接的。”
又和张女士聊了会儿其他话题,那女人觉得没什么意思,焦急地瞧了眼外面的景色,她随口吐了瓜子壳,笑道:“阿琴,我这边还有事情可能要走了,你也别忙太久了。我叫了师傅的,按工时算钱的,让他们干呗。”
“哎,我坐不住,就想动一动。再说了,我先干了一些,这能省了不少钱。剩下的工人没干多久就也都好了,要我说,该省还是要省一些的。开店前期的费用也要花不少。”
张女士年轻的时候也是活泼的人,她一个人能絮絮叨叨好久,她笑着回头道:“你要走了吧,我这忙着就不送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女人:“好。”
说完,她拍了拍身上的食物残渣,转身往从大门的方向出来。
我躲在外面观察好久了,一见人出来就躲在大榕树后面,借着粗大的树干隐匿身形,然后悄然地跟了上去。
这个圆润的女人名叫庄思梅,据说是妈妈打麻将结识的朋友。她的脸上涂抹着一层厚厚的、质量低劣的化妆品,使得她原本就有些蜡黄的肤色看起来更加暗沉无光。身材也早已严重走形,失去了昔日的窈窕曲线。
她头上还烫着当时颇为流行的微卷发型,但显然她并不擅长打理这种发型,以至于脑后的头发显得略微蓬松杂乱,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这人脚踩着恨天高,却丝毫不影响速度,脚程极快,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我亲眼看着她拐进了一家酒吧,心里一时有些犹豫,这个年代的酒吧还在夜店似乎很乱来着,说不准会遇到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几息间就已经做出了决定,进去四处张望了一下,很快确定了庄思梅的位置,找了她不远的卡座坐了下来。
这个位置的视线绝佳,将这个酒吧的景致收入眼底。
我装作来小酌一杯的客人,余光有意无意地落在隔壁那桌,暗地里打探消息。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庄思梅刚来S市扎根不久,最近借着拉投资的名头骗到了一个,不曾想她男朋友这么沉不住气打来了电话。
她原本还在和张女士闲聊,看到电话来电有些紧张,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还在刷漆的好友。幸好没引起好友的注意,她就赶紧挂断了电话。
那边电话被挂断了,不依不饶地发了一串地址,意在催促她抓紧时间赴约。
没办法,庄思梅只好和张女士作别,按照地址来到了这个酒吧。
她扫了眼酒吧周围的环境,一眼便发现了她男朋友。
一见面,庄思梅捶了下男人的胸膛,嗔怪道:“你干什么突然打电话给我,你不知道那个蠢女人就在那刷漆呢,要是听见你的声音就不好了!”
那男人三十多岁正值壮年,相貌身材还算有些资本,只是游手好闲惯了,两手空空,身上也没什么钱,不然也不用和庄思梅虚与委蛇。
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嘴上却不紧不慢地哄道:“我这不是担心你,你出去那么久也没联系我。好了,不生气了,宝贝。”
他揽过庄思梅的背,顺势让人坐在他的腿上。庄思梅极为顺从依赖地靠在他身上,两人之间的气息骤然变得暧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