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甘霖好在忍住了,到底咽下了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这话一旦说出来,他和许诺就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我眼底染上一层漠然:“不应该什么?”
陈甘霖极力压住心头的酸涩,道:“没有,我只是很震惊。”
“你好奇怪哦。”我埋怨地道。
陈甘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如认识多年的挚友一样,一个劲儿地开玩笑损我:“你之前独来独往的,一个人不也过得很好?你看着也不像有什么男人喜欢,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地看上了你?”
“喂!”我气地跳脚,攥起拳头高高扬起,故作要用力捶他,怒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也那么差好吧,也是值得很多人喜欢的。”
“我可不像你,现在还单着呢,我看谁被你喜欢上才倒霉。”我又补了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句自然而然的互损的话,像一根绵密的小针,比缝纫针的针头还要尖和细,一下扎进陈甘霖的心脏,紧接着无数次扎进又穿出,他只觉得心里好难受,感到一种极大的悲伤。
“是吗?”他淡淡道。
我:“陈甘霖!”
他抬头:“怎么了?”
我不满道:“你发什么呆呢,我刚刚问你,媛媛说你之前去艺术馆里找过我,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陈甘霖硬邦邦地道。
“没有?”我怀疑地看他,吐槽道:“没事找我两次,你也有够闲的。太好了,咖啡上来了。”
我极为享受地呷了一口咖啡,见对面的陈甘霖脸色苍白,不禁眉头一皱,道:“你怎么了,看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有。”陈甘霖索然无味地回道。
他怕女孩看出什么,掩饰一般地举起咖啡杯,也跟着喝了一口。
哪知又不小心地呛到了,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了一样,看着极为狼狈。
“你没事吧。”
我坐直了身子,给他抽了两张:“你擦擦。”
陈甘霖接了过去,低着头道:“谢谢。”
我观察了他好一会,担忧道:“你看着脸色不太好。”
陈甘霖摆手,道:“没事,刚刚喝咖啡太急了,一不小心被呛到了。”
他慢慢调整了呼吸,道:“你看我现在不就没事了。”
我不放心地又看看他,然后才点头:“你没事就好。正好,我有个问题问你,你也能到过去的时空,是有什么媒介吗?”
陈甘霖犹豫片刻,简单道:“我是通过一只玩偶去的。”
我嘴角微微一抿,有些迷惘。
他察觉到我的眼神不对,追问:“怎么了吗?”
我温和地笑了笑,道:“没事,我就是感到惊奇而已。我是通过一幅画回到过去的,然后我男朋友是一款手表,而你是通过一只玩偶过去的。这么一想,每个人回去的媒介都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