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甘霖过来:“你别担心,我父母已经搬去山区适应环境了,现在就我一个人在家。你家里人不会发现你在这里的。”
我:“那行吧。”
我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后,在陈甘霖的遮掩下进去了。
客厅。
陈甘霖沏了一壶茶,也给我倒了一杯。
我:“谢谢。”
“不用客气,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了。”陈甘霖笑道,“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你总算从过去的时空回来了。”
我也感慨了一句:“是啊。”
“你最近怎么样?”他问。
“还行吧,你呢?”
陈甘霖直言:“我不太好。”
看出来了。
院子外堆放着很多杂物,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瓶子、废纸箱,客厅里摆放的家具如今也少得可怜,一下子变得空旷许多,有时大点声说话,还能听到一点回音。
气氛有些尴尬,我试着安慰他几句,他有些不在意地撇开话题。
聊了两三回合后,我终于忍不住问他:“陈甘霖,你那时从医院醒来,为什么不连我一起带走呢?”
其实我一直很介意这个事,虽然嘴上不怪他,但是心里会有点“小疙瘩”。
我把陈甘霖当做一个知心的大哥哥,从来都没有对他产生没有旁的心思,但他这样对待我,我对这种友谊彻底寒了心,以及对他这个人也产生了抵触。
我实在想不通,之前自己怎么会有一段时间如同被下了蛊一样,疯狂地喜欢上他?
而且,我发现一直以来,陈甘霖都是一个话说得很好听的人,他自诩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说希望我要过得怎么怎么好。
只要我过得好,他就心里开心了。
然而,我的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的相处模式也是存在问题的。
从前他遇到任何困难,他一定会找我帮忙;一旦我遇到任何困难,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人影的。
追溯到我更小的时候,比如我上一年级,有次被班长污蔑没做作业。当我被漫天的谣言缠身时,他就很少再过来找我玩了。
有时在校园里见到他,他也是躲得远远的,好像从来都不认识我。
高考后填志愿也是一样。
他的成绩向来比我好,发消息问了我分数。我告诉他以后,只能上普通二本,然后他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消失了。
直到我们都大学毕业,这几年我们才重新联系上,但他好像我记忆里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过。
一遇到事情就躲避,偏偏他总有一些富丽堂皇的借口,你又说不得他什么。
这样的人,不应该在我的交友范围内。但是我之前竟然对他爱而不得以后,选择退而求次地问他可不可以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