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业第一个走出来。
“蔡千户,你就不要说话了,退下!”
黄森屏呵斥。
杨经审视了一番情况,知道黄森屏正在寻找机会削弱周渊的影响力,以更好掌控泉州卫,现在问话只是试探,一旦试探完了,定会抽刀见血。
只是让人摸不准的是,黄森屏是怎么盘算的,他的目的是敲打下周渊,确立威严与地位,还是想要将周渊彻底踩在脚下,实现一言决泉州卫所有事,亦或是将周渊赶出卫营!
黄森屏的目的搞不清楚,杨经不敢冒险,犹豫了下,站出来说:“我是书吏,一直在营帐之内,并不清楚此事。”
杭晨瞪眼,喊道:“杨书吏,当时你就在场,血还滴在了你的皮靴之上,你连说了几次晦气!”
黄森屏走向杨经,眼神冰冷:“此案事关泉州卫军士生死,事关那三十名军士家眷,整个泉州卫的荣誉!任何人都别想蒙混欺瞒!本官定会一查到底!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敢说出实情,全是他娘的知情不报,欺瞒长官!奉劝诸位如实讲,否则查出真相时,便是清算之时!”
杨经心头一颤,很显然,黄森屏并不想善罢甘休,而是穷追到底,他并不想留下和解与转圜的余地,想一棍子打死!
周渊很快将失势!
杨经脸上浮现出挣扎之色,当余光看到周渊那张冷酷的脸时,顿时低下头:“我不知此事是否发生于惠安县城外营地,也不知何时发生,更没有血落在我的鞋靴之上。”
不知情,总不会要命。
百户万兴没有任何犹豫,直言道:“清剿海寇期间,营地之中并无此事发生!”
军士庄大头、黄盐铁、韩廉等也出来作证:“绝无此事。”
杭晨难以相信,这群人竟然睁着眼说瞎话,当时他们都在场,有些人甚至因为张田、周八被杀而不满!
“我还有证人……”
杭晨着急起来。
黄森屏微微摇头:“你点了这么多人,可没一人说周指挥佥事杀自己人,再点更多人出来又有何用?杭晨,你这是诬陷长官啊!”
杭晨打了个哆嗦,自己仗义执言,为死去的兄弟发声,怎么反成了诬陷?
镇抚使卢时见状皱了眉头。
很显然,虽然黄森屏是指挥同知,但周渊毕竟根深蒂固,无人敢招惹!自己还需要观望观望啊。
卢时见分出胜负,对黄森屏喊道:“军士杭晨臆想揣测,恶意诬陷长官,还请黄指挥同知准许镇抚司将其缉拿审讯,问问他身后是否有同党,是否有人指使!”
黄森屏深深看了一眼卢时,此人还真是风从哪来,人往哪倒啊,查同党、查幕后之人,哪怕没有,你也能查出一堆来吧?
杭晨见状,着急不已,大声喊道:“我还有一个重要证人!”
“谁!”
黄森屏厉声问。
杭晨看向周渊、蔡业等人,咬牙说:“张田、周八等四人,是泉州知府顾正臣送至营地,周指挥佥事当着顾知府的面杀了四人!只要顾知府出面,一切都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