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内,某处宅院中。
百户申名察脸色惊慌,对掌柜赵罔道:“萧成急匆匆入京,必然是顾正臣察觉到了什么,还请速速上报!”
赵罔听闻不敢怠慢,在申名察离开后,查问了一番消息,当即去了饱腹楼。
大掌柜李邱听闻消息后,脸色骤变,沉声道:“萧成当真回来了?”
赵罔点头:“当真,留下的耳目也看到了,此人急匆匆进了皇宫。”“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李邱问道。
赵罔重重点头:“听说,魏国公与萧成去了大教场,很可能调兵!”
李邱在房中不断踱步,敲门声响起。
账房李明跑了过来,慌乱地说:“城外教场大军出动,具体去向尚且不知!”
李邱摆了摆手,让人镇定下来,咬牙道:“这个时候我们不能乱了分寸,谁若是自乱阵脚,那可就真完了!我会处理好此事,你们都下去吧。记住了,如果有朝一日深陷绝境,最好是为家人多想一想!
赵罔、李明相视低头,转身而去。
船沉了,自己会死。
但没关系,家人已经得到了安置并离开了金陵,大不了一人死,换全家安枕无忧,富足三代!香阁。
地魁坐在帘外,听着一曲琵琶声,一脸陶醉。
声消,帘动。
暗香浮来。
黄时雪一袭红装,莲步轻移,柔声道:“公子几次来这里只是喝茶,是无酒量,还是无酒胆?”
地魁哈哈大笑:“黄姑娘,喝酒容易误事,如今这金陵事多,可不敢因为贪了几口酒,丢了性命。”
黄时雪浅笑:“事多,公子还来。”
地魁伸出手抓过黄时雪,揽入怀中,闻了闻气息,沉声道:“你倒是个妙人儿,等事办完了,跟我走吧。莫要在这秦淮河畔行夜船了。”
黄时雪抬手推开地魁,转身走出两步,娇媚一回首:“跟着你走?到如今奴家还不知你姓名,是何处人家。”
地魁起身:“我可以告诉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黄时雪嗔怒,踩了踩地板:“公子说这不是时候,那不是时候,等到让奴家走时,也会告知,不是时候,如何?”
“这……”
地魁看着黄时雪,那双眼里满是委屈,心头一紧,连忙说:“我答应你,再过半年,不,三个月……”
“公子请回吧。”
黄时雪转过身,落寞地说:“奴家本是青楼女子,残花败柳之身,见多了负心人,这世间已无男人可入心,虽然曾对你有好感,可现在——奴家不想再见你。”
地魁上前,一把抱住黄时雪,道:“我全都告诉你可以,只不过,这事你必须保密,万一走漏了一点风声,我会死,你也活不成。”
黄时雪身体一软,轻声道:“那么可怕,公子还是莫要说了。”
“不行,我要告诉你!”
“不许,为了你的安全。”
“偏要告诉你,我名作李存远,身后站着的是——”
“怎么了?”
李存远看向阁楼外,见到岸边的船上挂出了红灯笼,浑身一冷:“白日挂了红灯笼,这是——十万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