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歇的夸赞令卫琼眉开眼笑。
她一脸骄傲道:“我以后绝不会让大母、阿姊你们操心的!”
卫启:“......”
不管怎么看,都感觉蠢乎乎的。
哎,算了算了。
大不了日后他努力一些,就算卫珍嫁不出去了,他也能养得起她。
朝食过后,孩子们都想去骑马。
阮筝让人跟着他们,自己就不去了。
云因看着孩子们热闹又和谐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怎么都遮掩不住。
“难怪都说儿孙满堂便是最大的幸事,奴看着大娘他们,再过几年都能孝敬娘子了。”
阮筝不紧不慢地吹了吹手中的茶,道:“这会儿倒是羡慕我儿孙满堂,当时让你嫁人,你又不肯。”
云因搬来了庄子上的账本,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难得清闲也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边翻边道:“奴不嫁人,赖在娘子身边一辈子才好。”
“倒是娘子——”她的声音变得迟疑起来,抬头望向阮筝,这些年的酸甜苦辣历历在目,若是高隐不回来,云因也不会有其他想法。
阮筝好笑道:“我怎么了?这种眼神,好像我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云因心中蓦地一酸,怎么不算是委屈?临老临老,都是含饴弄孙、享福享乐的年纪,却还要为卫平侯府的这一堆破事情操心。
大的不争气,小的也要为他们筹谋将来。
自打知道卫祥不是卫平侯府的亲生血脉之后,云因便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如果阮筝当年没有嫁给卫章,现在的际遇是不是会大不相同?
这种念头一旦冒出便无法抑制,尤其是在高隐频频翻墙之后,达至顶峰。
云因放下手中的账本,走到阮筝身后跪坐下来,为她揉摁肩膀。
卫琼的睡相不好,晚上喜欢翻来覆去,还爱将腿压在别人身上,阮筝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辛苦了。
一大早上揉肩膀不下三次。
“娘子。”云因低着头,轻声道:“若您对高七郎君还有一丝情意,不如就随性一回吧。”
云因看重卫平侯,心疼卫瑾姊妹几人,都是因为爱屋及乌。
可再是疼爱,他们也没有自己从小跟随服侍的娘子重要。
阮筝原先被她揉肩揉得闭上眼睛,听到这句话,倏忽睁眼,哼笑道:“阿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收了高少弦多少好处,竟然也开始说这种话。”
云因道:“奴是看高七郎君这些年对娘子一片真心。左右他没有娶妻,身边也无侍妾,甚至连个孩子都没有......娘子对他,也不是毫无情意的。”
她说得认真,反倒让阮筝头疼。
“你今日怎么说起这个了?”
“奴就是觉得,娘子太苦了。”云因道。
阮筝觉得有些不对劲,扭头一看,就见云因眼眶湿润,似乎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她连忙抬手擦了擦眼角湿润。
阮筝哭笑不得,“你说说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越活越回去,跟阿蕴似的还哭上了。”
云因忍不住,声线颤抖道:“奴是替娘子不值!”
阮筝替她擦泪的动作一顿,淡淡道:“没什么值不值的。”
都是个人的选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