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区别吗?
卫珍脸上浮现一抹怅然,收拾好情绪才道:“世子妃是长辈,还是坐着说话吧。”
永安侯世子妃这回没有挣扎,她听出了可商量的余地,险些喜极而泣。她是张氏的嫡出女郎,因为母亲早亡从小吃尽了继母的苦头,所以在生了四个儿子之后好不容易得来一个女儿,便暗暗下决心绝不让女儿走自己的老路,就算永安侯府家底不丰,张氏也没让女儿受过半点委屈。
卫珍问道:“敢问世子妃,想要我大母如何帮忙?”看张氏的样子也不像是蠢人,不过她还是提醒道,“纪王和纪王妃的婚事,是圣上所定,您若是想求纪王妃和离归家,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至少高琛活着的时候是没有半点可能。
若是高琛死了,除纪王以外的皇子上位,永安侯府求一求恩典或许还有可能让纪王妃与纪王和离,顺利跳出这个火坑。当然,就目前看来,不论是哪个皇子登基都不可能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永安侯府,而有损皇室颜面。
永安侯曹显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默许儿媳特意挑选这种日子来求阮筝。
在他心里,阮筝几乎无所不能,她肯定有办法救大娘(纪王妃)的。
永安侯世子妃迟疑了一会儿,小声道:“若、若是假死呢?”
寻常人家的儿媳日子过得不痛快了还能和离,但皇家的媳妇,哪有和离的道理,就是休妻都很少,好一点的下场是去道观带发修行,为皇室祈福一辈子,坏的下场......就只有病逝了。
卫珍笑了一声,“世子妃莫非当纪王府的下人都是我家的不成。”
假死?办法倒是不错,只是卫平侯府凭什么要为了纪王妃去冒这个风险?皇子妃就算是死,也得葬入皇陵。假死脱身说得轻巧,可这其中不知道得费多大的劲,不仅各个关卡需要打点,还得安排一个不会让人发现的死法,最重要的是,得找具和纪王妃差不多身形的尸体。
这可不是随便去贫民窟寻具尸体这么简单的事情,官家女子平日以青盐漱口,洗刷牙齿,吃的是粟饭,麦饭,而穷苦人家连穿衣吃饭都是奢望,牙口不仅黑黄,还因为常年吃夹带石子沙砾的麦麸而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就算是一把火把尸体烧了,仵作来验尸,也照样能从牙齿上发现蹊跷。
麻烦得不止一点半点。且若是被人发现,抓住把柄,可是杀头的大罪。
卫珍怎么可能因为一时动容而让卫平侯府冒这么大得风险?顿时对永安侯世子妃好感全无。
虽然不是很蠢,但也没有自知之明。
当然,说白了还是永安侯府不值得他们为之冒险,投资和回报不成正比,纪王妃也不是自家姐妹,卫珍淡淡道:“世子妃,如果我是您的话,我只会想办法让纪王妃的日子好过一些,而不是在这说一些不切实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