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呢?”里头也传来了阮筝的声音。
神光于是走进去,笑着唤道:“姑婆。”
对于这位长辈,神光是打从心底尊敬,她不仅给了母亲独一无二的母爱,又爱屋及乌,一力扶持她坐上皇位。
神光知道,如果没有阮筝的支持,阿翁还有魏王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答应的。
因为比起她,阿翁更希望阿娘能够生下一个皇子。
这样一来,阮家有了保障的同时,还不用承担那么多的风险。
阮筝毫不客气地拍开了阮闲扒在自己身上的爪子,“多大个人了,还撒娇!今日出宫的馊主意是你想出来的吧?还让他们都瞒着我,你真是越发出息了!”
阮闲捂着挨打的手背,又生气又委屈。
云因心疼不已,边捧着阮闲的手背轻轻吹气,边责备阮筝,“娘子这是做什么?五娘让人瞒着你,还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阮闲嘟囔道:“就是,阿姑一点儿也不讲理。”
“你还有理了不成?”阮筝瞪她一眼。
神光连忙道,“姑婆,是我不想兴师动众,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微服私访,您别怪阿娘。”
阮闲点头道:“就是、就是。”
阮筝没好气儿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笑着对神光招手,温声关怀道:“圣上如今参政,感觉如何?会不会很辛苦?”
神光笑道:“姑婆方才还唤我名字,怎么一会儿又喊起圣上来了?我今日正好有空,才陪着阿娘回来看看,不欲大张旗鼓,兴师动众,也不想您和我们生分。”
至于朝政。
神光望了一眼外头,里头都是女眷,卫平侯兄弟几个便守在了外头等候,原本应该让安阳郡主和卢氏陪伴在侧,但阮皇后不想看见她们,也就没喊。
神光迟疑片刻,实话实说道:“处理朝政比以前做功课要难上十倍、百倍,我现在......做得还不够好,但有阿翁时不时提点,许多东西,我学起来也快。”
阮筝欣慰点头,“是了。做功课自然不能和处理政事相提并论,前者,你错了还能改,不过是个作业罢了,但若是后者,你下达的指令有丝毫错误,影响的可是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到那时候就算想要弥补,损失也大了。”
神光公主道:“姑婆,我省得,但凡大事儿,我都会和阿翁他们商量。”
阮筝赞同道:“身为皇帝,是要多听听别人的建议,当然,更要保持自己的思考,不能被人牵扯鼻子走。这个度,你得自己把握好了。”
顿了顿,她又笑道,“你还年轻,缺少的不过是历练阅历,等日后看得多了、做得多了,就知道了。”
神光望着面前的长辈,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祖父和魏王会对姑婆念念不忘,也明白了阿娘为什么对姑婆如此依恋。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问起卫瑾,“姑婆,阿希呢?”
阮筝无奈道:“别提了,昨儿她带阿婵去了卢家玩,想来是玩开心了,今日就又闹着要去,阿希一贯纵着她,哪有不答应的。得亏是嫡亲的外祖家,要不然,早就嫌她烦了。”
神光笑了笑,“原来如此。”
阮闲不甘被忽视,“阿姑,我这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你让人把阿婵抱回来,我还没见过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