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栋反问了我一句：“你是怎么认为的？”

我把自己对严小兰说的话，又跟张国栋说了一遍，张国栋点了点头：“其实你跟严小兰考虑的都对，而我个人的意思是，你可以去了解一下，如果确认洪涛没有屈服，你可以把结果告诉严小兰，如果结果恰恰相反，我觉得你应该消化到自己的肚子里，或者找机会跟洪涛谈谈，用私人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他的意见让我有些疑惑，我不禁问道：“张总，你这话我可就不太明白了，如果我能确认洪涛屈服了，仅仅就是以私人的方式解决，我觉得不仅仅是对国家的不负责任，也是对洪涛和我自己的不负责任。说句难听的，如果我隐瞒了事实真相，到头来我会不会也会被认为是U国的间谍呀？”

张国栋笑了笑：“有件事情你得搞清楚，严小兰之所以想通过你去了解，说穿了，就是因为他没有在国外执行过任务，其实你我都很清楚，在国外那种错综复杂的环境下，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有可能为了生存做出一些违心的事，或者是暂时妥协，委曲求全的事，如果别人把这当成一件大事的话，你我都是U国的间谍了。”

我眨巴着眼睛说道：“张总，你这话我就没听明白，你的事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迹象证明我是U国的间谍。”

“是吗？”张国栋笑道：“安蒂为什么要来找你？正常情况下，一定是他们有求于你，但又不敢肯定你是否能够同意，如果这个时候我给迈克尔先生打个电话，询问他，你是不是已经替CIA工作了，你猜他会怎么答复我？”

“怎么答复你？”

“显而易见，如果我不打出这个电话，迈克尔根本就没想到国安或者警方，还会怀疑你是CIA的间谍，我这个电话一打出，无疑是告诉他们，就算不是国安和警方，至少我张国栋已经怀疑到了你，为了迫使你就范，他也许会说是，也许会说不是，但归根结底，他会寻找一种恰当的表述方式，让我相信你已经是CIA间谍，迫使你在国内呆不下去，必须出国替他们工作。”

张国栋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U国那帮混蛋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就说克里斯蒂娜吧，这次安蒂跟我见面，明显是她安排的，她也很清楚，我跟安蒂只要一见面，肯定免不了要滚床单，我不知道她要我干什么，但首先就让驻华使馆的武官夫人陪我滚床单，说不好听的，他们甚至连国家的尊严和脸面都不要了，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张国栋的话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我又问道：“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只要U国那帮混蛋想害我，分分秒秒都能够让国安和警方知道，我就是他们的间谍？”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张国栋笑道：“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什么不建议你上警校吧？作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即便国安和警方怀疑我们是间谍，恐怕也只是一些日常的监视而已，但如果你我现在是军人或者警察，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有人落井下石的话，恐怕我们随时随地都会被隔离审查，而审查的结果一定对我们不利，因为我们在国外的活动，国内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替我们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