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儿楚楚可怜地求了好一会儿,萧鹤却不为所动,冷酷无情地说道:“再废话就多历练半年。”
林杳儿崩溃大哭,“萧鹤,你太过分了!你就是故意想赶我走,你凭什么这么针对我?”
“我不懂是我的错吗?根本就没有人教我啊!”
“我拜入落雪峰这么久,总共才在落雪峰呆了多久?我还算是落雪峰的弟子吗?你这样就不怕别人说落雪峰苛待门下弟子吗?”
“等师尊回来,我一定会将你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他,我相信师尊正直高洁,会给我一个公道的!”
萧鹤气得额角青筋直跳,冷笑道:“你做错了事,我还不能批评你处罚你了是吧?不然就是在针对你?你觉得你没错,错的都是我对吗?”
“还说没人教你,你这是怪师尊离开了宗门,没有手把手教你这个记名弟子?”
“你不懂?这些基础,你为什么会不懂?我给你的书,你都垫桌脚了吗?你是不是还要师尊念一句,你才读一句?”
“你入门后,温黎还耐心地带了你两月有余,他教你的东西,你学会了吗?你不懂的,又可曾请教过他?可曾想过来问我?”
“你在外门历练了半年,应当知道外门弟子都没有师尊教导,甚至想请教都不知道找谁,他们可有像你这般蠢?”
两位杂役弟子正好路过,看着萧鹤暴跳如雷的样子,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萧鹤身为大师兄,平常宗云泽这个师尊当甩手掌柜的时候,他就得代为管理好落雪峰。
他虽然平常脾气温和,但该有的威严还是有的,严厉的时候,连温黎这个亲师弟都不敢造次。
但他很少会发脾气,发这么大的脾气更是没见过。
他们不由多看了眼林杳儿,决定要离她远一点,连脾气那么好的萧师兄都被气成了这样,他们可招惹不起。
他们还想安稳地待在落雪峰呢。
虽说杂役弟子在宗门是处于最底层的存在,但是待在落雪峰,却比地位更上一层的外门弟子舒服得多。
落雪峰给弟子的资源一向丰厚,萧鹤这个大师兄又从来不会克扣他们的资源,他们手头上的资源比外门弟子还更宽裕一些。
而且作为落雪峰的杂役弟子,比外门弟子更有面子,平常没什么人敢欺负他们。
最重要的是,落雪峰的两位嫡传弟子都不是那种高傲的人。
若是杂役弟子勤奋好学,有修炼方面的问题,在他们空闲时请教,他们也不吝啬指点几句。
所以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作为记名弟子的林杳儿为什么那么不安分。
之前就犯了错被罚去外门历练半年了,现在刚回来,就又惹恼了萧师兄。
林杳儿没说话,只是一直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其实萧鹤骂她,何尝不是在教她,但是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他也懒得再多说了,“历练一年再回来吧。”
*
妙音宗,云卿扒着宗云泽的衣襟,努力仰头看着面前的妙音宗宗主,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
妙音宗是早就存在的宗门,但八百年过去,已经换了宗主。
原本听说这位宗主喜欢以灵花入食,云卿便以为是个雅致的人,谁知道却是个粗犷大汉。
他甚至刚从厨房里光着膀子出来,肩上搭着一条汗巾,手里还拎着个大锤子,一身腱子肉,看着像个打铁匠。
不管是妙音宗这个以音修为主,以风雅出名的宗门,还是以灵花入食这个爱好,似乎都和他的形象不太搭。
宗云泽一把捂住云卿的双眼,脸色看着比平常更冷了几分,凉凉的视线从妙音宗宗主身上扫过,沉声道:“杜菜菜!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