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番解释,又给她看了各种检测报告,无一例外她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郗奕叶放下了点戒心,“所以你们是要带我回去吗?”
“可以,我有一个要求,把姐姐也一起带走。”
二人纷纷同意。郗奕叶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男人在郗奕叶的指示下开到了家里。
她对找亲生父母并不执着,记忆里就没见过他们几回,她就想跟姐姐在一起。
郗奕叶回想着男人的话,男人叫郗正,女人叫杜佩兰,他说姓郗的不多,加上叫郗奕叶的就更少了,他们找了好几年才终于找到她。
她不清楚自己这个父母究竟多有钱,总之回去了姐姐应该就不用到处打工忙得不可开交了。如果不好,她也有办法跑出来。
据他们所说,是因为一时疏忽才让她被人绑走了。他们工作比较忙,把还小的女儿一直寄养在乡下的奶奶家,结果郗正买彩票中了四十万,有人起了贼心把她抓了打电话威胁郗正把钱都送过去。
她上楼收拾东西,姐姐还没回来,新认的妈妈上来看着看着又哭了。
“囡囡别拿了,妈妈回家给你买最好的。”
“不用了。”郗奕叶手上不停,杜佩兰跟着帮忙收拾衣服。
这些东西比新的更重要。
白犬一回家就发现有个男人站在门口,心生警惕,还没等开口,就被跑过来的郗奕叶撞了个满怀。
她稳稳接住,无奈笑道:“怎么了这是?”
“他们是谁?”
郗奕叶紧紧抱着她,这才让她有点真实感,闷声说:“他们是我爸妈,今天过来的。”
白犬如遭雷劈。
“挺好的,是接你回去吗?姐姐帮你收拾一下。”
白犬同手同脚的进去把乱成一团的衣服整理了一下。
“姐姐在想什么,当然是我们一起走啊。”
郗正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谢,“你是囡囡的姐姐,也是我们的女儿。”
白犬观察他们两,一个哭哭啼啼,男人眼眶微红,看着不像作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开口问:“小叶走丢穿的是什么衣服。”
杜佩兰抢先回答:“粉色的上面印着兔子,还是我给她买的。”
白犬翻翻找找,从压箱底拿出这件。
“就是它!”
不到万不得已白犬是不扔衣服的,家里最多的就是衣服和书。白犬把这件外套丢给妇女,让她抱着哭去。
随后杜佩兰和郗正叠好衣服放进袋子里,白犬则跟郗奕叶整理书籍。
她从不碰书,看不下去也看不懂,就比如这个什么昆虫记,她想不明白这有啥可看的,虫嘛,光是她吃进肚子的就数不胜数了。但胜在妹妹喜欢看啊,连带着一些小学发的教科书一起抬到了汽车里。
白犬都来不及跟店长辞职,只好打了一通电话,还给梅姐他们也打了一通,告诉黄明好好考试。
沉默了一会,手机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白哥要去哪里?”
白犬捂着手机问郗正,她没叫爸,喊的是叔叔,又不是他亲生爹妈,没道理说认父母就认,自己也不就是跟着妹妹享福了吗。
“j省的s市。”
汽车开了一天一夜白犬才知道,原来j省这么远,原来已经是跨省了。
下午四点多才正式到了郗家。
白犬下车以后有些手足无措,郗家很大,很漂亮,很豪华,是一栋独栋别墅。
等住进郗家才知道,小叶酷爱甜食究竟是遗传谁的了,整个s市全都是甜口。
她看过二人的结婚照,郗正年轻的时候很帅,漂亮的像个女孩子一样,眉眼也跟小叶很像,不似作假。现在人到中年,又经历了许多事,变得沧桑了许多。
一连住上了几天都像是活在了梦中一样。
她和妹妹的房间是连在一起的,这是妹妹亲口提的,原本说是要睡一个屋,被白犬一票否决了。
她现在是每天跟着杜阿姨在家啥事不干,等着父女两回来。刚回家那天,郗正就给她办了个身份证,又替郗奕叶找了s市最好的学校。
她不是圣人,一直以来唯一的目标就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和能活到老的钱财,因为妹妹,这些全都有了。
今天是周五,昨晚就已经说好为了庆祝他们一家团聚,晚上要去餐厅吃饭,白犬本想着不上去凑热闹,结果被小叶说什么都要她一起。
白犬看得出郗正他们对她是心存感激的,也并不排斥她,甚至一直在接纳她,但她作为一个外人就要有外人的样子,不能太过越界。
她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最近这几天她迷上了看剧,很有意思。
“你和叔叔没再要一个吗?”
杜佩兰喝着咖啡一脸怀念,“囡囡丢了以后我身体一直不好,没法生了。”
“我们都准备好钱了,结果警察打电话说嫌疑人死在了车里,囡囡又不见了。”
白犬尴尬的摸着鼻子换台看。
“我和她爸还以为孩子没了呢,一直不信邪继续找,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白犬只能干巴巴的说着恭喜,安静听她的故事。
她大概弄懂了这里面的名堂。
郗正是农村出身,却不是个草根,上了大学和杜佩兰谈上恋爱,打算在s市创业。而那时候意外怀上了郗奕叶,又不忍心打掉,只好生下来让在上江镇的爷爷奶奶养着。两人又都是事业心非常重的人,平时就是买点用品带过去。
然而公司经营不当,出了点小问题,郗正忙了这么些年,女儿也没见着几回,有些自暴自弃的酗酒买彩票,谁能想到还真的中了。他算是在市里出了名,正打算用这些钱周转公司的时候女儿就在乡下被绑架了。
歹徒打电话过来要钱,两人当即报警,结果什么也没抓住。
她悔恨至极几乎无法认真工作,后来就退居幕后当个全职太太,公司全靠郗正一个人撑着,可能是女儿没了深深影响了他们,郗正把公司越做越大,但也越来越空虚,每次有年纪相仿的女孩他们都会去查,但都不是。
爷爷奶奶在两年前也相继去世了。杜佩兰哭着说如果他们能再坚持两年,就能看到囡囡了。
她说她们一辈子靠种田为生,是个老实本分的地道农民,从不跟人结仇,即便有了囡囡也总是闲不下来天天下地。也许对囡囡关注不够,但也是真心帮着他们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