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很明显的听懂了‘齐易数’的话,伸腿直接把坛子踹倒,坛子碰撞到地上碎裂,坛子里仅剩的液体洒了一地,黑色的醪糟也躺在地上。
胖子瞪大眼睛看着潘子,刚想发火,就被潘子扯着胳膊,让去看地上的情况。
胖子疑惑的瞥了潘子一眼后,顺着潘子手中的手电筒,看向地面上的情况。
就发现地上的酒液里,混杂着不暗红色的絮状物,就像是棉被里的碎片一般,和醪糟混合在一起,浓稠的不行,看着就让人犯恶心。
“你也别生气,还是小佛爷提醒我,我才想起来这猴头烧里有什么东西。”
潘子扬了扬下巴,无邪和胖子凑上前仔细的看了看,用匕首拨弄了一下醪糟,就发现那些絮状物其实是一具还没有完全泡烂的婴儿尸体。
肉已经完全溶解了,变成了酒坛子里的絮状物,但骨头和皮还在,皮已经变成了几乎透明的一层,骨头被泡的通体暗红,甚至让人产生一种胶质感的感觉来。
“这酒叫猴头烧,里面的不是婴儿,而是刚出生还没足月的猴子,在封坛的时候将猴子放进去,长时间下来,猴子的尸体就会和酒融合在一起,喝之前需要先把骨头捞出来,第一个捞出来的就是猴头,所以取名猴头烧。”
潘子指着地上的骨头侃侃而谈,胖子和无邪恶心的简直想要吐出来,尤其是刚刚还尝了一口的胖子,现在恨不得把整个胃翻出来洗洗。
“这是广西那边的酒,估计是女真族还鼎盛的时候,南宋进献的窖藏酒,能不能长生不老我不清楚,不过据说挺补肾的,胖爷你有福了。”
潘子还开玩笑似的,对着胖子比了个手势,这个手势几个男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胖子恼羞成怒拍了潘子一把,潘子嘿嘿一笑,站旁边也不管什么了。
“你那么清楚,你怎么不早说?”
胖子没好气的瞪了潘子一眼,潘子耸了耸肩说道。
“要不是小佛爷说这是猴头烧,我也想不起来啊,再说了你手多快心里没点数啊?”
胖子被潘子的话说的一噎,看了‘齐易数’一眼,也不敢说什么‘齐易数’的不是,只得又说道。
“你喝过?”
“我可没这好福气,只是当初在山西的南宫里见过,当时大奎和几个弟兄带着出去了,我觉得不好就没碰,大奎倒是和几个弟兄分着喝了不少,喝完了才发现坛子地下的东西,后来因为这件事,大奎和那几个弟兄在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
潘子龇牙笑着,心底里知道出不了什么事,当初大奎和几个弟兄在医院里躺半个多月,也是因为心底里难受,上吐下泻的。
胖子尝了这一点,估计窜都没机会。
知道了耳室里的坛子里的都是什么后,胖子也没心情去多开几个坛子了,收拾了一会后,看着胖子做戏一般,和墓室里的宝贝依依不舍的道别,几个人这才迈动步子继续往前走。
带路的依旧是‘齐易数’,很多时候‘齐易数’都是沉默的,对于无邪和胖子还有潘子之间的交谈,就只是听着,似乎是在张麒麟不在的时候,成为了另一个张麒麟。
他会带着无邪、胖子和潘子往前走,会保证三个人的安全,会时不时给一些提醒,但就是话少的过分,甚至有一种,不屑于和无邪三个人交谈的感觉。
其实并不是这样,‘齐易数’不说话,只是因为这些年习惯了沉默,在不熟的人面前,习惯了保持安静,上位者往往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足够表达意思了。
说的再多,其实并没什么用处。
毕竟身旁跟着张小白那么多年,‘齐易数’也习惯了直接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