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虎在一片尘雾和灼热中大骂了几句脏话,哑着嗓子喊:“联系最近的消防,把这里的负责人给我带过来!我今天总得给这王八蛋扒下一层皮来!”
门没有开,他们撤退后炸弹还能响,这只能证明,炸弹是人为控制的!
对方估摸着他们进入了仓库才开启了炸弹!
这是要把他们这帮人包饺子一锅炖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岑虎不敢想。
齐飞不敢想。
顾己和宋晏辞更不敢想。
宋晏辞和顾己赶到医院的时候,两个人的嘴唇都起皮开裂了。
“情况怎么样?”
顾己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干涸的嘴唇渗出血来,混合着一路而来的热气,一瞬间冲击得她胃部一抽,只觉得一股恶心窜了上来:“有伤亡吗?”
有个缉毒支队的同事说:“其他同事问题都不大,只有飞哥,他撤退的比我们迟,炸弹造成的火浪烫伤了他的后背,医生说手术时间可能得有点久。”
“有生命危险吗?”顾己扶住走廊的椅子问。
“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宋晏辞走了过来,身边跟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对方看向顾己:“我刚才了解了病人的相关情况,生命安全应该危及不到,只不过他这次的烧伤位置都在后背,这一点可能会有点麻烦,具体的情况可能还得等主刀医生出来再说。”
没有生命危险,顾己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只是刚才那股恶心感越来越重,她咽了好几下唾沫来压制那股恶心,只是怎么压都压不住,甚至手心都开始一层又一层地往出来冒汗,她的身体却忽然打了个冷颤。
最先察觉不对的是和宋晏辞同来的医生,他上前一步扶住顾己,从兜里掏出一管藿香正气液塞给宋晏辞:“拧开给她灌了,都中暑了。”
宋晏辞动作上没有丝毫迟疑,赶紧拧开药给顾己喝了。
喝了藿香正气液,顾己的身体还是冷,冷汗还是往出来冒,身体内里却跟火烧似的难受。
宋晏辞和医生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中年医生检查了一番,又问了顾己一些问题,最后他站起来:“没什么大问题,中暑还有点低血糖,最近吃点好的,按点吃,中暑的话我再叫人给你开两天的药,最近记得休息,尤其是要注意睡眠。”
藿香正气液的药效开始发作,顾己点了点头,跟医生道了声谢。
那医生跟宋晏辞应该很熟,他又看向宋晏辞,以一种长辈跟小辈说话的语气对宋晏辞说:“还有你,你也是!你们到底几天没睡觉了,为人民服务,先把自己的身体搞好了,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玩命那是没办法的事,我就不信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能把你们为难成这样?”
“最近忙,业务多。”宋晏辞哄着人带他走:“您先给我开药,我先给她吃了。”
顾己觉得失笑,收回目光的时候看到刚才她问话的那个队友手上沾满了血和砂砾,她拧眉,抹了抹额头的汗:“去,处理伤口,还有其他受伤的同事也都去处理,这里我守着。”
这位队长平时冷淡的很,见了他们也就是点点头,最热情的时候也只是扯扯嘴角笑一声,训练的时候又冷酷无情,一点商量都不打,除了聂忠华和岑虎,其他同事其实都是有点害怕这位队长的。
所以顾己说了这句话的时候,对方也没想到反驳,应了一声好就转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