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轴转了几天,从曹雄志的审讯室出来的时候,顾己累的嗓子眼都有点发苦。
见她脚步沉沉,宋晏辞跑了一步,握住她的手腕:“跟我来。”
顾己被他牵着走:“去哪儿?咱们还有一大堆事儿呢。”
“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宋晏辞没放开她的手:“你还病着呢。”
他带着顾己到了原先缉毒支队的办公楼。
“你还没见过吧,咱们的休息室。”他带着顾己往上走:“就连闫局都还没进去过呢。”
顾己觉得失笑:“有这么神秘吗?”
“不是神秘,是我想让你第一个进去。”宋晏辞说。
顾己笑了笑,眼里却透着一些担忧:“我前段时间听到了一些话。”
宋晏辞先笑了:“说我炫富?”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顾己说:“而且我觉得,在我来之前,这样的话警局没少有人说吧?”
“确实不少。”
宋晏辞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刚进警局的时候,我时常听到这种话,什么我是走后门才进来的啊,我没有经过考核啊,这样的话不在少数,甚至还有人举报我呢。”
顾己看向他,见他同样满目疲惫:“后来呢?”
“那时候我满腔抱负,也觉得父母的光环反而给我带来了困扰,有一段时间跟家里人的关系很别扭。”
想起那段叛逆而又别扭的时光,宋晏辞自己都觉得好笑:“后来我爸跟二叔给我请了三天假,薅着我玩了一天,喝了一天的酒,又谈了一天的心,该说的都说出来了,问题就好解决了。”
想想那个场景,顾己就觉得,宋晏辞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孩吧,有那么多的人都在仔细地爱着他。
“谈完心我就明白了,父辈的荣光不是生来就有的,我羡慕二叔在刑侦界的名声,可那些名声是他真枪实弹,用身上的伤疤换回来的,宋家在商场上的名声,也是我太爷爷,我爷爷,我爸他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我生来就顶着他们的光环,见识更广阔的世界,接触更先进的理论,甚至由他们亲自教导,对普通人来说,要走到我的起点,他们要花费半辈子的光阴,我的起点,是别人的终点。”
他笑了笑,眼睛里是对当初那个自己的嘲笑:“别人说我顶着他们的光环,处处行事都方便,那是因为,我当时的能力,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值得让别人觉得我出色,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可以说我的家业,说我炫富,可是他们无法否认刑警宋晏辞的能力。”
两个人走到休息室所在的楼层,宋晏辞指了指自己的身体:“顾队,我也是有勋章的男人。”
顾己很清楚,他身上的伤疤,他领先于整个钦城警务系统的破案率,甚至包括他对警局的贡献,都已经足够证明他的实力。
“二叔说,强者不会在意人的三言两语,因为强者的注意力会放在更重要的地方。”
宋晏辞推开休息室的门:“进去看看,重案组组长宋晏辞送给缉毒支队队长顾己同志的礼物。”
顾己失笑不已,她走进去,站在门口看着这间设备齐全的休息室:“顾己同志非常喜欢宋晏辞同志送的礼物。”
原先的办公室打通了三间,水电重新改了道,以后值夜班的同事再也不用端着脸盆跑到楼下去洗漱,还能在休息室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