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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就是要打他个措手不及(1)(2 / 2)

坚持了时速一百二十公里一段时间后,她还是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心情,脚下加劲,不多时时速就提到了一百五十公里。关允吓坏了,他不是不相信温琳的技术,而是心疼新车,忙说:“慢点,慢点开,新车没出磨合期,别这么折腾。”

“国产车以前因为技术不过关,加工精度差,所以新车需要磨合,先进国家的汽车出厂前就研磨好了,根本不需要磨合。原装进口的宝马还要有磨合期?别开玩笑了。”温琳咯咯一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开车技术?”

关允无奈一笑:“反正是你的新车,你不心疼就算了,我才懒得操心。至于你的开车技术,根据我的观察,还算合格,但算不上优秀。”

“要不你试试?”温琳将车停到了路边,“看样子你是手痒了,想开车就明说。”

“其实,我更想驾驶你。”关允嘿嘿一笑,“比起汽车,你好驾驭多了。”

“去死,色狼!”温琳下车,拧了一下关允的大腿,“才老实多大会儿,就又想入非非了?你们男人是不是天天都在想不正经的事情?”

“也不是天天想,就是当美女在身边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想一想。”关允一边下车,一边老实地回答,说实话,当温琳专注开车的时候,她那几分紧张、微咬嘴唇的模样,确实性感,“刚才你开车时专注的神情,很迷人。”

“算你嘴甜。”温琳甜甜地笑了,关允平常不怎么会说甜言蜜语,就算偶尔冒出两句,也似乎言不由衷,让她时常感叹,果然世上没有完美的男人,就和没有完美的女人是一样的道理,关允什么都好,就是不够油嘴滑舌。不过她后来也想通了,如果关允天生一张甜言蜜语的嘴巴,反倒不是好事,能对她经常说出肉麻的情话,一转身,也能对别的女人说。

所以说女人不要以为有一个甜言蜜语的男人是好事,其实不然,越是油嘴滑舌的男人,转身去哄别的女人开心的可能性就越大。

关允坐上了驾驶位,开动汽车之后,缓缓加油,等时速提到一百二十公里后,就再也不肯多踩半点油门。温琳嫌慢,催促关允开快一些,关允不肯,温琳就恼了,伸手拧了拧关允的耳朵。关允却依然老老实实地保持在时速一百二十公里,不肯超速哪怕五公里。

“你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温琳嘲笑关允,“新车还没有上牌照,就算超速也没事。”

“许多人不习惯系安全带,怕罚款才系,多么可笑的逻辑——怕罚款一百元却不怕丢命,证明他的命连一百元都不值。”关允摇头笑道,“我不超速,是守法,是敬畏生命,是对自己和别人负责。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人,不但要做到不触犯一丝一毫的法律,也要时刻约束自己的行为,做一个遵循日常行为规范的公民。如果百姓人人遵纪守法,如果官员人人敬畏法律和良心,世界就大同了。”

“你的话听上去好像是推崇道德至上的论调……”温琳白了关允一眼,“你是有神论者?你认为虚无缥缈的道德可以规范人类的行为?”

“抬头三尺有神明,日升日落,月盈月亏,万物生长,春夏秋冬,以及天地运行的规则,都是无形的神明,就连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也可以说是一个有形的神明。敬畏神明,敬畏自然,敬畏天地良心,是人之所以为人并且和动物得以区分的关键。”关允一边稳稳地开车,一边说道,“法律虽然可以制裁犯罪,但不能杜绝犯罪。当社会道德规范约束严格时,就是和谐社会,就是大同世界;当社会道德水准下降时,人类就会有灾难,战争横行,犯罪滋生。所以说,人人遵守内心的道德规范,才是世界和平的前提……”

话未说完,收音机中正在播放的音乐突然中断,一个沉痛而悲壮的声音响起:“现在插播一条新闻……”

关允心头一紧,他刚才一番关于道德和法律的论点,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的高谈阔论,而是有感而发。或许是心有灵犀的缘故,老容头一直滞留京城未归,他就知道京城的那位老人可能要不好了。那位老人是关允最敬重的伟人,他对老人的为人和人生经历,敬佩如滔滔江水。

收音机中,播音员沉痛的声音还在继续:“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军事家……因病医治无效,在京城逝世……”

庄严肃穆的哀乐在车内回荡,播音员沉痛的声音在心头回响,关允没有想到,一代伟人逝世的消息,他会在是高速公路上,在一辆宝马车内得知。

温琳也惊呆了,默然无语,一行清泪无声地滑落。

关允也流泪了,伟人的伟大之处在于他是全国人民心目中的领袖,从他离世时有多少人为他悲伤、为他落泪就可以知道,真正为人民谋福利、为人民做贡献的人,人民会永远记住他!

一眼望去,高速公路十分空旷,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车。道路两旁是冬天的农田,荒凉而落寞,正在等待春风吹拂大地之时焕发勃勃生机。只是一个老人再也见不到祖国的春天了,永久地离开了人世。

此时,山河同悲,万民同哀!北风呼啸,仿佛是天地的挽歌。

关允尽管从未见过老人一面,但出于对老人的敬重,以及老容头和老人之间深厚的情谊,他悲痛万分,推门下车,任由野外的凉风吹拂脸庞,带走他真切的悲伤。

正当关允悲痛难抑之时,电话突兀地响了。他拿过手机一看,是京城来电,忙接听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老容头悲怆的声音。

“小关子,我明天回黄梁。”

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老容头的声音悲怆而无力,关允知道老人的去世对老容头的打击不小,就收起悲伤,劝慰道:“老容头,老人的一生,也算圆满了。”

“是圆满了,从今后我又少了一位老伙计,京城,就更不是我想回去的地方了。”老容头的声音依然沧桑,“小关子,你的黄梁大计,要改变策略了。”

老容头的提醒来得正是时候,刚放下他的电话,市委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是市委秘书长冷岳亲自来电话:“关秘书,速来市委。”

此生黑白见青史

等关允回到市委的时候,市委已经乱成了一团。

刚刚迎接了省委联合调查组的蒋雪松,在安置好调查组后,紧急返回市委,召开了临时会议。会议还没有开完,就接到了省委的通知,要求他和呼延傲博即刻动身前往省委开会。

关允刚进办公室,蒋雪松已经准备好出门了,陪他一起前往省委的人是冷岳。本来按照常规,秘书也要随行,蒋雪松却对关允说道:“小关,你留在市委。”

关允明白蒋雪松的暗示,现在黄梁市委隐患重重,随时有爆发冲突的可能,蒋雪松不留一个绝对信任的人在市委镇守,他难以放心。

“请蒋书记放心,我一定站好岗。”关允及时表态。

蒋雪松点点头,对关允的表现很满意,又说:“市政府方面,呼延市长和王向东也一起去,刘洋也留守。另外,崔同和张天豪两位同志也在市委,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两位领导请示。”

蒋雪松的话似乎前言不搭后语,但关允却听得明明白白,蒋雪松是在暗示他,可以就刘洋外放的问题着手操作了,现在时机正好。

“明白了。”关允重重地点头。

等蒋雪松、呼延傲博一行离开市委之后,市委才开始陆续有风声传出有关伟人去世的消息,夹杂着郑天则失踪以及奥迪汽车专卖店被强行关闭一事,等等,一系列的事件搅和在一起,几乎让市委乱成了一锅粥!

传闻越传越激烈,相比之下,有关伟人去世的消息反倒不被人重视了。毕竟不是谁都有登高望远的目光,都有自上而下看待问题的习惯,人们都将目光放到了进取学院和奥迪汽车专卖店两处大火同时燃烧的事件之上。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都在猜测郑天则的失踪似乎是一个***,一炮两响,连王姓也被拖下水了。赫赫威名的黄梁三大宗姓,除了崔姓之外,郑姓和王姓现在都被架到了火上,也不知道这场大火会把郑姓和王姓烧成什么样子。

有人猜测,莫非是崔姓在背后煽风点火,就为了一举同时扳倒郑姓和王姓,然后一家独大?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崔同我自岿然不动,一个人关紧房门,躲在办公室中,谁也不见,独自黯然神伤。伟人的去世对他的冲击比任何人都大,想当年正是伟人对他的点评,才让他的成长一路伴随着光环,也让他始终牢记伟人的教导,一直严格要求自己,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当年伟人的教导,他就算再有崔姓庞大势力的支撑,也不会有现在的高度。人的一生,首先要自强不息,其次要有个人才能,最后才是出身等因素,也就是说,一个人所能达到的境界完全取决于个人的努力。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个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不管是官场之上,还是人生之中,每个人的方向盘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所谓个人吃饭个人饱,个人业力个人了,天大的幸福和天大的痛苦,只能自己承受,亲如父子和夫妻,谁也代替不了你哪怕一根针所扎的疼痛。

崔同许久没有流过泪了,此时他坐在沙发上,泪流满面,几乎不能自抑!尽管他早就知道伟人的病情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还是一直盼望着吉人天相,伟人能够转危为安,不料伟人还是撒手西去,怎不让他痛不欲生?

人生万般愁苦事,莫过死别和生离,崔同对伟人的感情之深,多年来一直深埋在心中,从未对任何人透露。无人知道他对伟人有多崇拜多敬仰,在他心中,伟人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但现在,伟人再伟大,也终究难逃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世事就是如此无奈,人生不管是轰轰烈烈也好,默默无闻也罢,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而已,难道人的一生为之奋斗的理想和事业,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崔同心潮澎湃,目光落在桌上的报纸之上。报纸上,老人的笑容和煦如春光,只不过今年还没有春回大地,老人却已然不在……

崔同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刚想推开窗户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听见有人敲门。

一听敲门的声音他就知道是秘书廖炜。

这个廖炜怎么回事?崔同微有愠怒,他刚才已经吩咐过廖炜,不管是谁有事或来电,一律不见不接,怎么他的话不管用了?

崔同心绪难平,本来就心里难受,这一下更是火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前,一把拉开房门:“什么事?”

门口站着一脸惶恐的廖炜:“崔书记,有个电话,您接不接?”

“不接,谁的电话也不接。”崔同一脸怒色,转身就要甩门。

“是关秘书来电。”廖炜很无辜地说道,关允来电,他不敢不转达,唯恐错过要事,万一关允有什么大事,他挨崔同一顿骂就不值了。

“关允呀……”崔同强压内心的波动,想了想,摆了摆手,“好吧,我接一下。”

廖炜暗暗擦了一把汗,还好,幸亏他及时转达了,否则真要遗漏了什么大事,他左右不落好。不过关允也真是,离这么近他不亲自过来走一趟,非要打什么电话。

关允打电话给崔同,其实也是他大概猜到了崔同现在心里不好受,见面说话可能会尴尬,打电话不用见面,投石问路,也好根据崔同的情绪起伏随机应变。按说现在不应该打电话给崔同,但时机正好,呼延傲博不在,正是大力推动刘洋外放的绝佳机会,不容也不能错过。

“崔书记,我是关允。”电话一接通,关允就自报家门。

“关秘书,有事?”崔同一改以前对关允的热情,淡淡地说道,语气之中甚至有一丝疏远之意。

关允刻意保持了声音的低沉和沉闷,悲痛地说道:“我一时有感而发,偶得了一副对联,想请崔书记斧正一下。”

崔同还是意兴阑珊,心不在焉地说道:“现在不太方便……”

领导说了不太方便,下级就应该立即放下电话,不要再多说一句,关允却不,他就是要冒着惹怒崔同的风险,将事情在今天办成。否则,夜长梦多,谁知道呼延傲博和蒋雪松什么时候会突然从省委返回。

“其实就是一句话……”关允声音淡泊而悠远,一字一句地说道,“一生未说人过,只代他人受过,今日举国送伟人。百年不言己功,但求众生得活,此生黑白见青史。”

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再加上关允刻意压抑的声调,让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染力和穿透力,话一说完,电话另一端沉默了。

崔同沉默了足有半分钟之久,只有悠长而沉重的呼吸声传来,过了半晌,他才悠悠地问了一句:“横批是什么?”

“是‘一人千古’好,还是‘千古一人’好,我想当面向崔书记请教。”关允见时机成熟,知道他的对联打动了崔同,就及时提出了见面的要求。

“你过来吧,我就在办公室。”崔同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心头包袱一样,“你的对联很好,字字珠玑。”

“谢谢崔书记,我还有两副对联,想请您指正。”

关允放下电话,来到了崔同的办公室,见崔同气色平和了许多,心想文字确实有安抚人心的魔力。他精心编撰的对联,确实是对伟人无上的推崇,尤其是“此生黑白见青史”,荡气回肠,写尽了伟人一生的伟大。

“来了。”崔同见关允进门,淡淡地说了一句,又问,“还有什么对联,说来听听。”

“有一副……”关允点头说道,“上联:一世风云,赫赫雄威震。八斗文韬,天下齐敬仰。下联:三番劫难,铮铮浩气横。五车武略,沧海任奔流。”

崔同听了之后,脸色大为缓和,神色也舒展开来,眼中的郁积之意也慢慢消散,和关允讨论起两副  对联的优劣。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足足讨论了半个多小时,眼见天色将晚,崔同意犹未尽,起身说道:“晚上一起吃饭吧。”

关允点头说道:“我约了刘洋刘秘书一起吃饭,要是方便的话就一起?”

崔同立时惊醒,深深地看了关允一眼:“我没问题,只要你没问题就行。”

崔同果然是崔同,关允微微一笑,说了实话:“刘洋想外放。”

崔同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釜底抽薪虽然好,但小心引火上身。”

息息相关

是夜,关允、刘洋陪崔同一起吃了一顿别开生面的饭。应该说,饭菜倒没有出奇之处,就是黄梁最常见的家常菜,地点也不是黄梁最高档的酒店,但意义却是非同一般。关允和刘洋身为市委的一秘二秘,却同时出面陪同市委三号人物吃饭,事件本身比饭局更耐人寻味。

幸好,由于崔同的刻意安排,市委并没有几人见到三人一同出去吃饭的情形,才让事情没有流传开来。也是市委现在人心惶惶,被京城突如其来的大风迷了眼睛,又被黄梁接踵而至的大事弄得晕头转向,谁也没有心思注意市委的微小动向。

但许多人不知道的是,往往许多大事都由不起眼的小事引起,风起于青萍之末,一件不被人注意的小事,却成为呼延傲博政治生命中的滑铁卢,导致最后呼延傲博和蒋雪松的决战出现了不可预料的后果。

崔同虽然并不十分赞成关允帮助刘洋外放这种釜底抽薪的做法,但在和关允、刘洋会面之后,听了刘洋几乎声泪俱下的控诉,他动了恻隐之心。尽管他知道刘洋看似真情流露的背后肯定有表演的成分在内,但在关允的推动下,他还是说了一句话:“组织部提名的话,我原则上不会反对。”

作为市委副书记,主管人事的市委三号人物,通常情况下说话不会这么直接,但有关允在场,再加上刘洋为人确实有过人之处,崔同也没再拿捏,直截了当地为刘洋的外放开了绿灯。

而且崔同也清楚一点,如果刘洋最终外放成功,刘洋一辈子都会记住他的恩情。官场之上有时只需要在对方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一次援手,就有可能让对方终身难忘。现在就是刘洋最困难的时期,如果下有组织部提名,上有蒋雪松放行,他何必夹在中间做横加阻拦的坏人?

关键此事的幕后推手又是关允,他抬手放行,既得了刘洋的恩情,又卖了关允的人情,还不得罪蒋雪松,唯一不满的人是呼延傲博,权衡之下,呼延傲博的怒火就无足轻重了。而且崔同还清楚一点,刘洋的外放,必定会让黄梁的局势火上浇油。

随着蒋雪松和崔同接连对刘洋的外放点头,预示着刘洋的外放进入了实质性阶段。结束了饭局之后,送走了崔同,刘洋紧紧握住关允的手,无限感慨地说道:“谢谢你,关大秘,从今以后,我刘洋视你为一生的朋友。”

和刘洋挥手告别,关允迎着浓浓的夜色回到家中,心情轻松而淡定。虽然家中空空荡荡,既没有小妹的俏影,又没有了金一佳的温柔和温琳的温存,但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体会到了难得的平静。平静了半天,忽然,宁静致远的感觉被一阵电话铃声打乱了。

是蒋雪松来电。

“小关,你近期可能需要去一趟京城,有件事情需要你出面运作一下。手头有什么事情,就暂时先放一放。”蒋雪松淡淡地说道,语气无喜无悲,听不出来他在省委召开的紧急会议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办公室左边第三个抽屉里有一个档案袋,里面有一些资料,你明天看了以后给我电话。”

关允一口应下,虽然不知道蒋雪松派他前往京城有何贵干,但联想到在黄梁风起云涌之际,蒋雪松不让他镇守黄梁,却让他前往京城运作,可见京城之事必定事关重大,而且肯定和黄梁的局势息息相关。

这么一想,关允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莫不是蒋雪松的最后一击要自上而下开展?让他前往京城,就是为最后一击拉开序幕?

正想得入神时,电话又响了,一看来电,是楚朝晖。

“领导,我和戴坚强、屈文林发现了一处可疑的地方,怀疑是郑天则的藏身之处。”

上次接到郑天则的传画之后,关允表面上对郑天则的死活漠不关心,私下还是让楚朝晖暗中去打探虚实,不料楚朝晖还真是不简单,竟然查到了蛛丝马迹。

若是再早一些,在奥迪汽车专卖店事件没有发生之前,在京城没有突起大风之前,关允肯定会集中精力深挖郑天则失踪一事,但现在,他却无暇顾及郑天则了。不提黄梁眼见就要大风起兮云飞扬,就是他有可能随时前往京城为蒋雪松运作,也让他没有精力分心。

“先放一放再说,现在时机不对。”关允下了命令,“朝晖,你和戴坚强、屈文林去调查奥迪汽车专卖店的事情,务必查清奥迪汽车专卖店洗黑钱的内幕。郑天则的问题,过了这一阵儿再说。”

有时候人不信命不行,如果不是黄梁接连失火的局面,或许郑天则的下场还不会太惨,又或许他还有可能被关允救出。但人生没有假设,终究在阴差阳错之下,他错失了一次宝贵的机会。

“是。”楚朝晖尽管心中稍有不解,不明白为什么关允会放弃对郑天则的营救,但他的职责就是无条件服从关允的命令。

“对了,戴坚强和屈文林现在情况怎么样?”其实关允暂时放弃营救郑天则,也有对戴坚强和屈文林最后一次试探之意。他的原则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过在完全信任戴坚强和屈文林之前,他必须做到对二人的绝对掌控。

况且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和戴坚强、屈文林亲自面谈过一次,所有的事情都是通过楚朝晖中转。关允不是不相信楚朝晖的忠心,是担心楚朝晖会被戴坚强和屈文林一时蒙蔽。

“一切安好。”楚朝晖语气笃定地答道,“对于是不是营救郑天则,他们表示完全听从领导的安排,不会擅作主张。”

关允放心了,说道:“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营救郑天则的机会,但现在时机不成熟,出手的话,有可能会落入圈套。”

“是,我明白。”楚朝晖对关允绝无二心,也不会怀疑关允的任何安排,他微一迟疑又说,“请领导替我谢谢郭秘书长,我家那位的工作也安排好了,孩子上学的事情也解决了,谢谢领导,谢谢郭秘书长。”

关允一时感慨,其实他只是出面救下了楚朝晖,所有的善后问题,包括楚朝晖和万小虹的工作,都是由郭伟全一手操办。是郭伟全放下市政府副秘书长的架子,亲自过问,才得以在短短时间内就为楚朝晖一家人安排妥当。

关允承认,就算是他出面,也未必有郭伟全办事利索,主要是郭伟全在黄梁有关系网。和在孔县时相比,郭伟全一到黄梁,确实变化不小,不但成了他的同盟,还为他解决了不少后顾之忧,郭伟全此人,可交。

“好,我一定把话带到。”

夜色渐深,寒气袭人,关允来到书房,打开台灯,心中一片宁静。他铺开宣纸,将白天心中涌动的几副对联一一写下,饱含了感情的笔墨果然不同一般,笔墨酣畅,意态纵横,是他写字以来最得意境的一次运笔。

写完字之后,关允见时间不早了,心想恐怕温琳今晚不会过来了。拿起电话正要打给温琳,手机却又响了,一看来电,是齐昂洋的电话,他不由摇头一笑。

“昂洋,到燕市了?”

本来关允还要和齐昂洋敲定投资大计,然后会安排一次齐昂洋和蒋雪松的对话,不料突发大事,京城大风一起,齐昂洋就接到了齐全的电话,要求他立刻返回省城。

省委已经接到上面通知,暂停一切娱乐活动,一些和娱乐、文化有关的投资项目,也暂时压下。齐全出于长远考虑,就要求齐昂洋即刻回燕市,停止一切投资活动。

关允理解齐全谨慎的态度,作为省委的三号人物,京城的风云动荡,说不定会波及自身,在如此情形之下,稳妥第一。

“到了,一切顺利。”齐昂洋也一改以前懒洋洋的口吻,一本正经地说道,“李梦涵连夜回京城了,家里让她回去,我估计一佳也得回去。墨虞也和梦涵一起去了京城,她不想留在燕市,估计是不想面对我吧。”

“一切顺利就好。”关允放心了,“你还是先老实一段时间为好,在家里看看书、练练字,等过了风头再出来。”

“说得好像我是多喜欢惹是生非的人一样。”齐昂洋轻笑一声,“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一下,据可靠消息,夏德长和木果法关系密切。”

“这事儿我早知道了。”

“那你肯定不知道,木果法也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了陈恒峰的线,现在和陈恒峰频繁走动,不但引起省委不少人的注意,听说也引起了省委一号的不满。”齐昂洋打来电话,不仅仅是向关允报一个平安抵达燕市的音讯,还有省委的内幕消息要透露,“木果法和夏德长今天晚上陪同陈恒峰一起进京了,有传闻说,陈恒峰和木果法不仅仅是为了那位老人的事情进京,还要见一个夏德长介绍的关键人物……”

关允心头一惊,夏德长终于咸鱼翻身,要搅乱燕省的一池春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