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妙的是腰肢有力,宽窄适宜……
苏夕颜眸光迷离了一瞬,耳根微热,就又听见苏雨嫣在她耳边说:“姐姐你在想谁呢?不会是在想六王爷吧?姐姐当着众人的面一次又一次扑进六王爷的怀里,还真是胆大。幸好这次带上山的都是家奴,如若不然,姐姐恐怕日后想再觅佳婿都难。”
“不过姐姐放心吧,妹妹不会说出去的。妹妹真羡慕姐姐这样大胆,遇上不错的人就敢往上贴。话说回来,六王爷也算是个挂名王爷……”
苏夕颜指尖敲着马车窗棂,淡声一笑,打断了苏雨嫣的话。
“他那样的人,像是天上的明月。苏雨嫣你真的觉得自己能独占了他?你能为他生儿育女,其他女人也能。他会娶你进府,也会娶旁人。妹妹,你与许多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当真值得你高兴?”
“长夜漫漫,寂寥冰冷的夜晚可不容易捱过去。”
苏雨嫣微张着柔唇,似忘了自己要说的话,凝滞了一瞬,呆呆地望着苏夕颜的眼睛。
她的眼睛又黑又亮,里面的波纹粼粼,恍若隐秘着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仿佛她真的熬过这样的长夜,一夜又一夜,如同没有尽头的梦魇,寒彻孤独,没有尽头。
苏雨嫣眸子晃了晃,像是有什么熟悉又遥远的画面从她眼前划过。
苏夕颜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击碎了她的喜悦得意。
苏雨嫣的花容顿时沉了下去,“苏夕颜你说这些话,无非是嫉妒我罢了!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就算是赋闲的六王爷也不可能只要你一个!我不在意,只要我能获得他最多的宠爱,就足够了!”
“你不在意的事情,我在意……”苏夕颜神色淡淡,声音也是极淡。
她与六王爷没什么,让苏雨嫣误会也罢。省得她处处与自己为敌,以为自己也稀罕那个薄情的男人。
苏雨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促狭含着讥讽,柔柔笑道:“姐姐还想独占一个男人?女子善妒不容,是会被夫家休弃的。”
这句话,让苏夕颜的眸光再次变得悠远。
她前世就是因为“善妒不容”被那个男人一纸休书赶出了青鸾王府。连她死后,他都不愿来替她收敛尸骨。
可见那男人是厌恨她到了极致。
爱一个人,想要独占一个人又有什么错?错就错在,那个男人的眼中从来都没有她。
苏雨嫣秋水眸顾盼,见苏夕颜最近时常分神,说话做事都与往日不同,心中暗暗藏了疑惑。
心中甚至升起一个可笑的念头,眼前人并不是以前极好糊弄拿捏的苏夕颜。
“姐姐你可记得十岁那年发生的事情?我们生辰相近,有一匹回字绣的绸缎送入了苏府。”
这件事她自然记得,她先看上了一卷水蓝玟的布匹,苏雨嫣见她喜欢,并不拿粉蝶的那匹,只要抢她的。
她的渣爹偏宠苏雨嫣,就板着脸非要她让着妹妹。
那时候她性子骄傲急切,想着自己还是嫡女身份,哪里肯认输,就硬生生从苏雨嫣的手里拽了回来。
抢夺的时候,指甲划伤了苏雨嫣的手背,留了一道血痕,并不是多大的事情。陈姨娘却又哭又闹,让她挨了苏富泽好一顿打。
那匹她最喜欢的缎子,也在抢夺的过程中,被苏雨嫣故意扯坏了。
她在院里养伤的时候,就看见苏雨嫣穿着粉蝶缎子制成的华服,俏生生地在花丛中扑蝶。
也是那一次,让她认清自己顶着个嫡女的名头,却没有嫡女的命。想着要是她也有娘亲能为自己出头,也不会挨打,夜里偷偷哭过好几回,也只有清晓安慰自己。
这件事,苏雨嫣也有脸提起。
苏夕颜眸间蒙着一层凉薄的光,面上却保持着平淡,抓过了苏雨嫣柔细的手腕翻来覆去看了两眼,“那血痕消了?”
只是破了一层细皮,本就不会留下疤痕。而她却挨了一顿打,让她在床上歇了两三日。
苏雨嫣见她还记得这件事,她手腕上的血痕也只有苏夕颜最清楚,心中打消了疑虑,只是不明白苏夕颜怎么突然间像是开了窍,一举一动都变得难以捉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