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富泽立即就不说话了,他想要当官,哪里能得罪宫里面的人。今晚生出这样的事端,不处理好了,说不定真的会走漏了风声,阻了他平步青云的路。
苏富泽爱着哭哭啼啼的夏蝉极是碍眼,一脚将她踢开:“这些贱婢,一个不留,全都处理干净!”
素来欢声笑语的凝香楼里,响起一片女人的哭声。
处理完凝香楼里面的事情,苏富泽带着老夫人先行离开,剩余的事情交给云容郡主处置。两人一夜未睡好,听见下人嚎哭的声音,都觉得无比厌烦。
这一回苏夕颜帮了她拿到了掌院权利,云容郡主也还她一个人情,问道:“大小姐觉得这些下人,该如何处置?”
老爷只说处理干净,可没有该怎么处理。
看着陈姨太瞪着自己的阴毒目光,苏夕颜淡淡笑了起来:“其他人都打三十鞭子,若能活下来,就卖出苏家。而夏蝉,以下犯上,对嫡出小姐不敬,打五十鞭子。若没死就往上加,若是死了,就拖去乱葬岗!”
听到苏夕颜做出的决定,陈姨太嗔目欲裂,嘶声叫道:“苏夕颜,你好狠毒的心思!我日后一定不会放过你!”
“姨太说得这是什么话。”苏夕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一直不肯放过我,才会有今天这局面。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接连十几个丫鬟婆子被拖出了凝香楼,后院中其他人得知这一晚发生的事情,都背生冷汗。心中对大小姐重视臣服起来。同时隐隐感觉到,苏府的后院要生变化了。
大小姐手腕雷霆,陈姨太和二小姐恐怕再也不能逾越居于她之上了。
夏蝉终于明白连姨太都救不了自己,一路哭喊求饶,被苏家护院家丁硬生生拖拽出了陈姨太的院子。
陈姨太望着一下子空荡荡的院子,狞恨的眸子似能滴出血来。
她渐渐想明白方才的一些事情,为何苏夕颜会突然承认自己扣在她头上的罪名,原来是在引诱自己对她下手,正好能让老爷和老夫人撞见。
苏夕颜一步步设下陷阱,等着她踏入,无法翻身。为的是除掉陈姨太身边所有的亲信奴仆,让她再也无法在苏家后院里手眼通天。
陈姨太明白得太晚了,她一手培植出的羽翼,一个不剩。耳边还残留着凄厉的哭求声。
“苏夕颜……”陈姨太还想放什么狠话,就被苏夕颜淡淡打断了。
“姨娘折腾了一夜,还不好好休息吗?日后二妹的手能不能恢复,全要靠你的照料呢!”苏夕颜朝她一笑,却让陈姨太心生恐惧,如堕冰窖。
“你要是再敢对我的女儿下手,我绝不会放过你!”
苏夕颜懒洋地在陈姨太面前蹲下身子,直视着陈姨太恶狠狠的目光,“那就要看姨太与你的女儿,能不能学会‘收敛’二字。”
苏家后院行刑之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了一天。
“院中所有下人奴才都需得来观刑。”沉稳的徐妈妈代替大小姐传递命令。
苏家上下向来不把大小姐放在眼中,需得敲打敲打。
苏夕颜也曾去空地观刑过,温婉灵秀的面容一派平静,目光浅淡。看到鲜血四溅的画面,连眉宇都没有蹙一下。
大小姐这样的镇定之色,让院中所有的奴才都心生恐惧。
苏家所有人才第一次看清大小姐露出的锋芒,锐利的荆棘隐藏在温婉,不动声色的面容下,让任何想要揉捏她的人,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陈姨太不甘心地在凝香楼中等了一天,但老爷没有再踏入一步。只是一夜的工夫,往日院中所有恭维她的人,都似离她而去。
……
“贱种!”苏雨嫣清丽的脸上满是愠怒之色,将来送药的丫鬟一脚踹倒在地。
“小姐……”滚烫的药汤溅落在送药丫鬟的手背上,立马就起了水泡,她却忍着不敢哭。
“我的手指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好了?你们骗我喝这种药,那种药,我还是痛得厉害!”十指连心,她已疼得一夜不能闭上眼睛。想到自己的手指,可能再也不能恢复成以前的样子,苏雨嫣就害怕气恨地想哭。
桃蕊让送药的丫鬟下退下,对苏雨嫣安慰道:“小姐,伤筋动骨一百天,哪能这么快就痊愈。今日王爷还托人来传话,让小姐好好养伤,不要太过伤心。”
小姐最在意青鸾王爷。桃蕊拣了好听的话说,果然,苏雨嫣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王爷并没有因为她受刑,可能落下残疾,而不要她。
苏雨嫣听着外面若有若无的惨叫声,皱眉向桃蕊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这样吵闹!”
桃蕊知道事情瞒不住,就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同苏雨嫣讲了一遍。
苏雨嫣听完之后久久不语,一双美眸之中全是翻滚的狞色。
要是苏夕颜死了该有多好!这个恶毒的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遍遍回荡。
桃蕊见小姐不说话,就换了一个话题,“这些原先在姨太身边伺候的下人,哪有一个肯离开苏家的?小姐不知道,现在城外瘟疫泛滥,说不定马上就要传到城中来了。瘟疫来势汹汹,奴婢听说染上的人,大多都活不下来。咱们院中的一个洒扫小丫鬟这几日就发了高热,不知是不是染了瘟疫。奴婢已经让人将她遣送出府了,她的东西也烧得烧,扔得扔了……”
“你说我们院子里有丫鬟染了瘟疫?”苏雨嫣美眸微亮,闪过幽暗诡谲的光芒,“她用过的东西还有没有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