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宝贝女儿说得这些话,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又有什么办法!
苏富泽要纳妾,她早就去哭过一回,但是没有阻止得了。
她原以为这件事绝对成不了,她清楚苏富泽把官位看得比什么都重,所以她才故意说那些话。
她等着看苏夕颜白忙活一场的笑话,没想到苏富泽竟然还是要纳那个狐媚子为妾!
陈姨太摸着自己的肚子,自己专宠了这么长时间,肚子早该有动静了。要不是当年生苏雨嫣,没有坐好月子,伤了身体。她也不需要一直喝药,想尽办法怀上身孕。
其实她早就在凝香楼里待不下去了,想要看一看那狐媚子到底长得有多花容月貌,让老爷不顾惜自己的前程,都要纳她为妾!
但苏夕颜一早就安排好了人守在偏院外面,不让任何人进去。陈姨太也只能干着急。
在凝香楼里坐立不安一整日后,陈姨太反而平静了下来,新抬的姨娘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嫩雏,能斗得过她吗?
陈姨太望着自己坐在轮椅上不能动弹的女儿,柔声安慰:“嫣儿这些事情,用不着你操心。娘亲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除掉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狐媚子,还不简单?”
入了夜,徐妈妈帮苏夕颜熄了灯,“小姐这一晚,恐怕要有人发愁得睡不着了!”
苏夕颜躺在玉枕上,绕着指尖的长发,“睡不着是应该的,若想睡着也得凭本事。”
第二日一早,陈姨太望着自己眼睛瞎的乌青,对伺候自己的秦妈妈道:“不用帮我上妆,眼下的乌青留着,帮我梳一个简单的发髻就行。”
陈姨太带着满脸憔悴堪怜之色去了苏富泽那里,伺候他用早膳。
“老爷纳妾这样的喜事,现在都不同妾身讲了。”陈姨太虽笑着,却笑得很勉强。
苏富泽望着她满脸的憔悴,像是哭过的样子,不自然道:“只是一房姨娘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也是心疼你为苏家操劳。”
陈姨太以退为进地再次抹泪,“都是妾身的错,妾身肚子不争气,没能再为老爷添上男丁。老爷为苏家开枝散叶,也是应该的。”
听到她自责般的哭声,苏富泽握住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你这么一哭,惹得我的心都疼了。你为苏家做过的事情,每一件我都记在心里。这些年我一直都偏宠你与嫣儿,以后也不会变得。其他女子,又怎么能与你相比!”
陈姨太加紧道:“妾身也不想落泪,纳妾是一桩喜事。只是妾身为老爷的官途担忧,怕旁人弹劾了老爷。”
苏富泽放下了筷子,“纳妾的事情从简办理,不会闹得人尽皆知,你就放心吧。”
他竟真的是打定主意了!陈姨太心口发紧,划过扭曲失望之色。下一瞬,陈姨太又温婉体贴地笑了起来,“妾身说这些话,都是为老爷着想。”
苏夕颜一早就坐马车出了苏家,为即将成为姨娘的雪素买了胭脂水粉,也买了云容郡主嘱咐过的东西。
赶回苏家的马车被人拦了下来,有过上次狂徒的事情,清晓格外谨慎。
一下子就挡在了苏夕颜的面前:“小姐你别害怕,这次换奴婢来保护你!”
声音都有些发颤了,清晓硬是撑着一张小脸挡在她的面前。
苏夕颜心头掠过暖意,她知道同样的招数,陈姨太不会用上这么多遍。而且,府里新纳姨娘的事情已经够陈姨太焦头烂额的了,不可能再分出精力对付她。
马车的帘子掀开之后,苏夕颜看到了戴着黑色面纱,面无表情的黑甲卫。
他们递上了名帖,苏夕颜却没有接。
想到那人在东宫外对她做的无赖事情,苏夕颜坐回了马车放下了帘子,“告诉你们王爷,最近苏府事情繁多,我没有空去见他。”
被挡在车帘外的黑甲卫一脸的为难,手里的名帖像是烫手的山芋,王爷的事情要是完不成,回去可是要挨罚的!
“苏大小姐,你先把名帖接下吧。属下也好回去复命,您要不要去见王爷,都由您自己决定。”
苏夕颜见惯了黑甲卫杀人如砍菜的凶神恶煞模样,难得听见他们这样哀怨可怜。就接下了他们递来的名帖。
名帖上写的内容,竟是邀请她去游湖泛舟……
也不知六王爷变态的毛病,为何突然又加重了,是没好好治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