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书嘛,以后有条件了,大家都能背。
可为什么能成为中医的人那么少,而好的中医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自然是因为学医不仅需要记性好有毅力,还需要悟性、细心和观察力,缺一不可。
中医本是以医入道,既是入道,那自然要有绝佳的悟性,所以凡为大医者,其心性也极佳。
后天的努力固然重要,可拥有天赋的人往往可以一日千里,虽然很残酷,但这是事实。
而眼前的小女孩,很显然拥有这种极少数人才拥有的天赋。
云岁岁蹲下来,“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小女孩看她不像坏人,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回答道:“我叫曲苹苹,苹果的苹,今年九岁。”
云岁岁笑了笑,“很可爱的名字。”
“那你把柴胡拿走,是因为家里有人感冒了吗?”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才曲苹苹要拿的是甘草片。
曲苹苹点点头,眼里流露出难过,“妈妈和弟弟都病了。”
这孩子这么可怜,杨大娘心里也不好受,问她:“那你爸呢?咋不给他们买药?”
“爸爸?”
曲苹苹眼里露出迷茫,想了半天才说:“爸爸下乡了,不要我们了。”
听她这么说,杨大娘突然想起了什么,扯了云岁岁一下。
云岁岁起身跟她去了一旁,就听她说:“好像有人跟我说过,家属院最北边住了一户人家,家里男人下乡跟公社干部的女儿搞在一起,留下没有经济来源的娘仨,大人给周围邻居缝缝补补,小孩去山上采采药挖挖野菜,才勉强活下来。”
听起来应该就是曲苹苹一家了。
云岁岁心生怜惜,她又回到曲苹苹身前,认真说:“你虽然留下了地黄,但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就拿走了我们的药,依旧是不对的,这是其一。”
“其二,虽然我们自己用不上胡柴,但不代表着胡柴我们没有其他用处,就算没有其他用处,也不代表你可以拿走,明白吗?”
见曲苹苹都要被她给说哭了,杨大娘心里不好受,可也清楚她是在教小姑娘做人的道理,只好别过头去,不看小姑娘含泪的眼睛。
曲苹苹知道自己不该拿别人的东西,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哭着说:“明白了,对不起。”
云岁岁本意也不是想批评她,而是让她别再犯错。
这次是她运气好,自己和杨大娘愿意听她的陈情,下次万一碰到个脾气不好的,再被抓住,就算被打也没处说理去。
既然曲苹苹诚心认错,她自然也不会揪着不放,而是起身道:“走吧。”
曲苹苹瑟缩一下,“走哪去?”
难道要把她抓走吗?
云岁岁温柔一笑,“去看看你的母亲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