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岁对眼前的女子没印象,不由疑惑道:“你是?”
张秀红腼腆地笑了笑,“您不认识我,之前去卫生所的时候,我也只是远远看过您一眼,是后来冯大夫告诉我,我爸爱喝的药酒和我弟弟用的续骨膏都是您做的,每次换药我都得提前好几天跟冯大夫说,不然连队都排不上。”
听到这话,云岁岁直接收起了手上的银针。
陈老太太却愣了愣,不可置信地望向女儿,“你,你说她是谁?”
“云大夫啊!就是之前卫生院特别有名的那个,爱辉用的续骨膏就是云大夫的秘方,咱们每次都要排好久队的!”张秀红回答。
她那个糟心的弟弟,前两天跟隔壁的小子打架,不小心从秸秆垛子上摔下来,摔折了一条腿。
大夫说摔得太严重,恢复好了也得跛,她丈夫的妹夫在卫生局当干事,知道云大夫的大名,就推荐他们用续骨膏试试,说不定能治好。
现在弟弟用了半个多月,已经能看得出效果了,除了用时特别疼之外,没有任何缺点。
可为了以后不瘸腿,疼也得忍着不是?
她之所以刚才没跟母亲在一块儿,就是因为弟弟的续骨膏快没了,去卫生院排队预订下一批药的。
他们家在卫生局有关系,所以每次有新的膏药,冯大夫让人都会提前告诉他们一声,让他们别错过了时间。
张秀红每说一句话,老陈太太的心就沉一分,最后更是跌到了谷底。
她哆哆嗦嗦地说:“不可能,你是不是认错了?云大夫咋,咋能这么年轻?”
她看向云岁岁那张娇嫩的脸,只觉得整个人好像被敲了一棒。
“我才不可能认错,整个红山镇哪找得出第二个像云大夫这么漂亮又有气质的人?”
张秀红言语里满是崇拜,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云岁岁,“是吧,云大夫?”
云岁岁笑了笑,到现在为止,她已经不知道是该感叹自己在红山镇的影响力太大,还是老陈太太的运气太差了。
果然医术这东西是有长尾效应的,哪怕最开始不起眼,可时间长了、口碑稳住了,她的医术自然能造福千千万万人。
眼看着老陈太太望向自己的眼神极尽复杂,好像无比期待看到她摇头似的,云岁岁却朝张秀红莞尔一笑,“你眼光可真好。”
张秀红被她的笑容晃了眼,脸一下子就红了。
与之对比鲜明的,就是老陈太太煞白煞白的脸色。
她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想要去抓云岁岁的袖子,却被顾钧侧身隔开。
她只能站在原地,期期艾艾道:“云大夫,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就是随便一说,您可千万别断了我们家爱辉的药啊!”
刚才那坐地就嚎的气势全没了。
云岁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半晌才道:“瞧您这话说的,我可不是那公报私仇的人,药到了卫生院,自然由卫生院来分配,我只是个大夫而已,不管这些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谁不知道,卫生院的前一任负责人就是她?
连现在的冯大夫都是她带出来的,那要是在冯大夫那说了什么,冯大夫敢不听么?
她皱起脸,“那你能保证我们家爱辉的药断不了?”
“这我可没法保证。”
云岁岁不上她的套,“续骨膏本就供不应求,我一个人力量有限,现在又有了身孕,实在没办法保证所有需要的人都能有足够的药。”
“而且我也说了,药物分配是卫生院的事,我只负责生产这部分工作。”
“就是,你刚骂完人家小两口,还想让人家把药全供给你儿子,脸皮咋那么大?”
售货员看不下去,站在后头大声嚷嚷。
喜提主任一个眼刀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