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伍斌回去看了那块表许久,最终还是打消了转卖的想法,
他看着日历上9月9日的数字,良久,他拿出笔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字,「生日」
而他的人生,也从这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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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年,伍斌过得很是头疼,自娄时仪十六岁之后,她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脾气。
看到他没带她送的手表她会生气,他忘记昨天她说的话她会生气,就连记错她喜欢的颜色她都会发脾气。
伍斌觉得头疼,甚至在娄海晟询问三房动向的时候他也频频走神,他在想,她要他“偷渡”回去的奶茶是要加什么东西来着?那个白色透明的是叫珍珠还椰果?好像还有一个黄色的一块块的叫什么……
“伍斌。”
娄海晟又叫了一声,伍斌回神,他抬头看向娄海晟,对方的脸在黑夜显出几分阴郁,“伍斌,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恩情不能忘啊。”
伍斌点头。
然而他的心里却对那所谓的救命之恩淡漠至极,他生在那样的地方,每天看到的是厮杀掠夺,谁有拳头,谁有武器,谁就能拥有一切。
至于娄海晟救下他,也是要他作为奸细陪在小姐身边,观察三房动向,他并没有多少感激之情,之所以听从他,是因为,他很清楚,娄家公馆的主人会是他。
二房夫妻和善,三房心思纯净,四房明哲保身,五房蠢笨。家族之争,比的,就是谁的心肠够狠,而娄海晟,无疑是佼佼者。
离开南偏院,伍斌带着奶茶回到了兰园。
抬手敲了两下门板,“小姐。”
“进来。”
伍斌推开门,瞬间低下了头。
娄时仪刚洗完澡穿着吊带睡裙,湿发散在背后,看到他手里的奶茶,她快步过来接了过去。
吸管扎破塑封膜,娄时仪咽下奶茶的时候伍斌的喉间也滚了滚。
他低着头不想冒犯小姐,可是他的视线里娄时仪的一双赤脚踩在暗色的地板上,像是一块发光的玉。
他后退一步,“没别的吩咐,我先走了。”
“站住!”
娄时仪皱眉看着对自己避之不及的伍斌,有些恼怒,可是伍斌连头都没抬,她生气他根本看不到,“帮我吹头发!”
说完她“蹬蹬蹬”回去坐在梳妆台前,伍斌知道他又惹小姐生气了。
他熟练的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低头帮她吹头发。
他第一次给她吹头发时她十二岁,偷偷跟同学去爬山不小心划破了手,没告诉别人,就叫伍斌帮她吹头发。
当时她只是个小孩子,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而后她有时懒骨头不想动,也会让他帮她吹头发。
可是今年,她马上就要十八岁了。
女孩的身体已经从干瘪变得凹凸有致,湿发洇湿了睡裙,那一块块的暗色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尤其是他站的太高,只要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他不该看到的风景。
“咚”
在娄时仪不解的目光里,他把吹风筒放了回去,后退一步,“男女有别,我叫女佣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