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封匀庭也从急救室出来了。
他没有生命危险,但由于额骨伤得太厉害,被切掉了一半。
原本英俊贵气的封总裁,头发被剃光,额骨缺失,憔悴又落魄。他还没有醒,无知无觉地躺在病床上,守在他身边的,只是封老太太。
封老太太看着孙子这副模样,伤心得老泪纵横。
“匀庭,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你想要孩子,自己找人生一个就是,为什么要去偷别人家的孩子?”
现在好了,不但落得一身伤,要是晏家起诉,等他醒来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说到底,这件事就怪封父!
为老不尊,一大把年纪还把个小三迎进门,气死原配,把这个家闹得四分五裂!
把孩子都逼成神经病了。
真是造孽啊!
封老太太年纪这么大,佝偻着背,哭得太久,喉咙哑得发不出声音来。管家瞧着都难受,只能慢慢地劝她看开点。
他们太难过了,没有发现病房外面有个老人定定地站着。
……
知道封匀庭脱离危险,陆明月下意识松一口气。
宝宝没有受到伤害,她已经原谅了封匀庭。
但她以后绝不会再跟封匀庭来往。
就当是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么一个人吧。
陆明月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这天医生再次给她做完全身检查,确认她已经恢复健康,可以出院了。
正准备收拾东西,突然听到一声苍老愤怒的声音在病房外面响起。
“陆明月,给我滚出来!”
晏承之心里一沉,拍了拍陆明月手背,“你待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陆明月的病房外面也有保镖守着,封老太太进不来,干脆站在病房外面叫骂。
“我家匀庭为了你,额头骨都没了一块,你竟然还找人去害他。匀庭是做错事,但他只是因为喜爱你,才会一时走了歪路。你一边说着不起诉,一边却想要他的命!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封家最近发生太多事情,这个老人是身心疲倦,连最基本的风骨都维持不住了。
像个乡野泼妇,整条走廊都是她的声音。
面对长辈,晏承之愿意给予最基本的尊重。
他忍耐地说:“老夫人,封匀庭做过什么事,我和明月都已经不再跟他计较。你但凡为他着想,就不应该在这里吵。”
“怎么,你在威胁我?”老太太怒目圆睁,“你们要是觉得匀庭有错,大可直接起诉。可是你们叫人来拔他的氧气管,那是不想给他半点活路啊……”
封老太太越骂越离谱,陆明月在里面实在忍不住,大步走出来。
她问:“是谁要拔封匀庭的氧气管?”
见陆明月终于肯出来,封老太太才停下骂声,抬了抬手。
一个老人被押着来到陆明月面前。
封老太太怒道:“看清楚了,这个是不是你陆家的人!”
那老人一直低着头,根本不敢抬起头来见人。
陆明月和晏承之脸色微变。
“康伯?!!”
封老太太在一旁怒声道,“小晏总,我刚才只是离开病房一小会,这个老头就鬼鬼祟祟地进来,把匀庭的氧气管摘掉了。”
“要不是有护士刚好进去,匀庭现在已经被他害死了!”
“陆明月,你最好给我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