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呼吸一滞,拿着药的指尖轻轻颤了颤,偏偏脸上还是一派镇定的,“不用。”
话才刚刚说完,几步之遥的男人却已经走了过来,坐下——
那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不是帮我擦药吗?”
他抬眸,上扬的眼尾仿佛有星辰在涌动,“麻烦江小姐了。”
“不,不麻烦。”江楠声线本就清冷,即便是这种心有慌乱的时候,也能很好的将情绪隐藏其中。
她冷冷淡淡的打开碘伏,用棉签沾了药,然后靠近那具近乎完美的躯体。
这个比例……
实在太好了。
江楠大学时参加过一段时间写生社团,像沈时宴这样的身材,一定是大家争相请来做模特的对象。
“江小姐在想什么?”
“在想你一定很好用……”
她脱口而出完,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顿时懊恼的咬了一下嘴唇,声音依旧淡定,“我是说棉签很好用,怎么了吗?”
沈时宴发出一声轻叹,却又像是带着笑意。
“江楠,你现在擦的地方没有受伤。”
“……”
等把肩膀和胸前的擦伤处理好,江楠感觉自己像个熟透的虾子,还是要装不熟那种。
她借收拾东西的空档迅速移开目光,叮嘱:“这两天暂时不要碰水,如果发炎的话就得去医院了。”
说完没有听到回答。
江楠抬头,正好撞进男人深如漩涡的眼神。
“你……”她皱了皱眉,似乎有点不满,“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
沈时宴喉结滑动,克制的攥了一下手。
本就磁性的嗓音被染上一丝沙哑,“我只是在想,下次擦药的时候好像不太好麻烦你。”
既然那么不太好麻烦,就不要麻烦了。
江楠很想就这么说,但似乎又觉得有些不近人情。
这个男人不止两次三番帮了她,还是公司目前最该捧在手心里的投资人。
若是沈时宴提出要求,别说是给他换个药了,就是当保姆他们也不该有任何意见。
“好。”
江楠说:“你有需要的话就打给我。”
沈时宴心中微动,“什么需要都可以吗?”
“……”这话怎么那么不对劲?
江楠刚想回答,包里的手机蓦然响了起来,她过去翻出来一看,竟然是祁渊。
祁渊让司机去接她,结果人家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人,只得把电话打回他那儿去。
“江楠,你在哪儿?”
这声音隐含怒气,江楠听得皱了眉。
“你有事?”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只觉得沈时宴刚才还好好的脸色,莫名就沉了下去。
她以为是自己吵到他了,挪了两步站远些。
“我现在有点事,等会儿回去。”
“等会儿?”
祁渊冷声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三点四十,你不识数?”
“……”
江楠突然觉得不想跟他讲那么多,沉声道:“今天还要上班,你还是早点休息吧,不必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