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至把主屋留给她了,自己一直宿在别院里。
她愣愣地坐在秋千上,身后的小侍女为她轻轻推着秋千,这儿很大,佣人很多,可总觉得少了什么,空荡荡的,让人觉得无趣。
小黑在院子里跑的欢实,它好像长大了许多,无忧无虑地真好。她亲手栽下的那棵小树苗,瞧着状态也不错,听院里的人说,家主没出事前,每天都会过来绕着小树转一转。
主屋里放的鸢尾开的很灿烂。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培养的,四季都有花期。
蓝紫色的,很漂亮。
就像今天的天空一样。
风懒洋洋地吹着,回忆披着三月末不知名的花香,像影子般,被阳光拉的模糊而漫长。
轻轻转了转手上的小糖块,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事情都结束了,可她一点也不觉得快乐。
下午就要离开了,可他还没有回来,这几天甚少见他。
两人的聊天记录也彻底停在了22号那天早上,她给他发的早安。黄色的金风铃木花瓣将院子点缀的很好看,她从秋千上起来,几片掉在她裙摆上的花儿簌簌落下,擦过绣娘一针一线纳的绣鞋,最后归于地面。
她最后一次坐了男人为她准备的轿撵。
最后一次穿过那条极古韵的游廊。
最后一次凝视这个大的离谱的卧房。
粉色的小糖块,被她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梳妆匣。
她来时没有行李的,如今也不带走什么。
小黑追着她走到门口,汪汪汪地叫的很急。
她蹲下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好啦,我要回家啦,小黑要听你韶至爸爸的话,多吃饭,长高高。”
小侍女也有些急:“阮阮小姐,您再等等好不好,七少爷一会就回来的。”阮羲和弯唇笑了笑,他不会来了,他是故意不想在她面前出现的。
…...
机场外的停车场里
他坐在车顶,愣愣地看着那驾飞机自顶上飞过。
愣愣地吹着三月末的晚风。
愣愣地失神,盯着手机里的合照。
低头,自嘲地轻声笑了笑。
手放进口袋,里面还有最后一颗奶油话梅糖。
他抖着手,轻轻剥开糖纸,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
蓝紫色的晚霞大片大片的倾颓,就像主屋里盛放的鸢尾一样。
宿命中的游离和破碎的激情,精致的美丽,可是易碎且易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