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自己,这人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不是自己想听到的。
可是,跟阮羲和在一起前,他便知道纷争难免。
少年微微敛了些笑意,再次投向对方的眼神里隐隐酔着几分凉薄与肆意疯长的恶意。“只是朋友吗?”
这一句反问,其实她答不答,那些该表达的不该表达的,便都裹挟其中了。
阮羲和的指甲都差把垫子翻页器抠烂了。
“前男友。”
她看向娄未白,干笑了一声。
多媒体教室的讲台…...都是自带扬声器的。
本意是怕教室太大,老师说话声音太小,学生们听不到,现在…...
好家伙,连她笑声中最后弱气的颤音都听的清清楚楚。
后排的领导们咋着也没想到,今儿个还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啊!
尤其是方才“当过好人”的校长。
刹那间眼神复杂至极。这…...突然就明白老板之前那话的意思了!
“前任啊,嗐,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哥么,你好啊,我叫娄未白,是阮羲和的男朋友。”
娄未白落落大方地笑了笑。
甚至他还主动伸出手,好家伙,这是要同喻冉握手的意思么?
男人盯着娄未白伸出的手,眉毛上扬了下,眼神无端乖戾。
指腹擦过熨烫平整的西装裤逢,同对方虚虚地握了一下。
“我是。”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我叫喻冉,有幸收到过阮小姐癌症晚期的绝笔信。”
一时间,教室里再次陷入诡谲的安静之中。
“哈,那个哈哈哈,快上课了,要不你们都先回去吧!”阮羲和干笑着把人往外赶。
她一点也不想直面自己年轻时做的离谱事。
“可以。”
“好。”
俩异口同声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扯起了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嘴角。
皮鞋声同球鞋的声音交叠着,连方向都一致极了。
阮羲和眼皮子突突地一跳。
“你俩一块走?”
娄未白仗着身高优势,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神只在她身上时,带着些绵软的劲。
少年人的语调不快,音质隐约低沉,语气里的恶劣也散了些,同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倒完完全全是两个极端:“姐姐安心上课,我请喻哥出去喝杯82年的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