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乱不慌,不悲不伤
尽染洪荒,没有你的目光
只剩空荡
…...”
那天,晏扶风问他想不想博一个前程。他沉默许久,只问男人有什么要求。
轻捻的佛珠微微停顿。
那个眸子里同样荒芜的男人只轻轻摇了摇头,他说,他没有要求,一切只看纪偃礼自己的选择。
三天后,熊国招兵。
只是,军功和战绩都要他拿命去搏。
但,无可否认,乱世出英雄,这许是他将来有底气和这些人平等对话,最好的一个跳板。
当然,晏扶风既然开口,便不是只将他送进去当一个身先士卒的小兵。
那天,窗外的阳光很刺眼。
那天,他做了选择。
…...
“…...
万物皆无光,只有你的眼明亮随心去远方看看太阳
满目皆悲伤,只有你的眉上扬
等你对饮一碗月光
…...”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应下,另外那些人会用各种各样正当的手段,将他留在那里。
即便是一个两个,于现在的他,也如蜉蝣与瀚海。
遑论不止,瀚海不止一二。
那种无力感铺天盖地而来,几乎要压碎他。
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她不是一个长情的人。
纪偃礼从来都有自知之明,与其蹉跎,他选择热烈的最后。
小时候,他一直有块成色很好的玉坠。翠绿的仿若能滴出水来。
只可惜,块头不大。
哥哥姐姐总说,许是他的家人也很爱他,只是不小心把小小的他弄丢了。
有朝一日,凭着那块玉坠,说不得,他还能找到自己的家人。
临出行前,他将那块玉坠卖掉了。
这钱,是干净的。
他用干净的钱,干净的,带她出去。
可,从飞机降落,同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削弱他的意志。
他好想这三天可以变得无限长。
他贪心地想要留在她身边。
理智清醒,灵魂悬溺,那种无时无刻不在的撕裂感一遍遍摧毁心口的光。
“…...
来时携风雨,去时带走了四季
你不在,再好的风景皆无力
…...”
不知不觉,她竟已转过身,轻轻环住他的脖颈。
“纪偃礼,遇到我,你开心吗?”
“开心。”
“有难过的时候吗?”
“有。”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