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放邪笑了两下,常规开球,发挥还算不错,两个全色球误打误撞进袋。
傅砚辞爽快地连倒两杯酒一饮而尽。
“啧啧!”韩放一脸得意,“小爷我今天手气不错。”
“你也就得意这一秒了。”秦一铭逗笑道,“但凡你给辞哥一个击球的机会,他立马杀得你叫爹信不信?”
韩放耸耸肩,观望了一会儿球桌找准目标球,弯腰,击球。
没进。
秦一铭一脸激动,“到辞哥了!”
猎杀时刻,就要来了。
傅砚辞全完没听到秦一铭的叽叽喳喳。
他盯着目标球,脑子里全都是刚才顾言溪如狼似虎地盯着沈钊的腹肌看的那一幕。
他想到言言每次看见他的时候那种疏离的眼神。
那种厌恶的态度。
还有她那些冰冷绝情的话:
“我顾言溪才不可能服从家里的意愿,我只想嫁给我爱的人。”
“我只想嫁给沈钊。”
“傅砚辞,你死了这条心吧,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呵!我才没有那个耐心跟你培养什么感情,这世界那么多女人,你娶谁不行,缠着我干什么?”
“你离我越远越好!”
“……”
像是被人丢进了冷冰冰的深井中,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努力都找不到出口,窒息感铺面而来,将他狠狠地淹没。
“砰”的一声。
白球被击飞,却没碰到任何球。
犯规。
自由球的权利落到了对方手中。
秦一铭瞪大了眼睛,“辞哥,你在开玩笑吧?”
这是他的水平?
不应该吧?
韩放也目瞪口呆了一瞬,但是下一秒他就狂笑起来,“看来今天辞哥状态不佳啊!”
秦一铭继续叽叽喳喳,“不是我说,辞哥,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心不在焉的?”
韩放逮着这个机会,更是疯狂地想赢傅砚辞。
毕竟,这件事值得他吹嘘好几年!
他兴致勃勃地摆好白球,一杆进洞。
傅砚辞没说话,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
“辞哥,你又没进球?”
“又轮到我了。”韩放继续击球,继续进球。
傅砚辞继续喝酒。
一杯接着一杯的酒下肚,桌上的花色球,却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减少。
秦一铭一脸震惊,“辞哥,你一定是被夺魂了!”
——
棋牌室内。
顾言溪自从确认沈钊肚子上并没有刀伤留下的疤痕以后,便陷入了思索。
救她的,如果不是沈钊,那会是谁?
大哥?二哥?还是三哥?
不,那天被送回去以后三个哥哥都在她身边嘘寒问暖,一点异样都没有。
排除这一切以后,她脑海中立马就浮现出傅砚辞那张优越的脸。
能不要命地救她于水火之中的。
一定是傅砚辞。
也只能是傅砚辞。
顾言溪无比肯定这件事。
她眼神恢复清明,在众人的拭目以待下,看了一眼还被钳制着的沈钊,摆摆手道:“继续脱。”
“是。”
顾言溪没有兴趣再继续看下去,嫌恶地皱了皱眉头,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她环着胸,慢悠悠地穿过走廊,经过一间豪华台球室前。
台球室的门半敞着。
顾言溪随意地往里瞥了一眼,眼前一亮!
傅砚辞?
他居然也在这里?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傅砚辞正在倒酒,握着酒瓶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养眼得很。
他微垂着眸,精致的侧脸对着她的方向,高挺的鼻梁,轮廓完美的下颚线,每一笔都让人移不开眼。
在顾言溪的印象中,这个男人好像无论做什么,气质都不失优雅,矜贵。
她呆呆地伫立在门外,看了许久。
看他一遍遍输球、看他一杯杯酒下肚,看他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色。
顾言溪不由自主地推开门,抬脚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