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很善于察言观色,当即就说道:“看毛同学这个表情,应该是放心了,既然这样,那下半场的比赛,就正式开始吧。”
毛睿达:“……”
就在这时,顾言泽忽然蹙起了眉。
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顺着这股味道,他的视线落到顾言溪的右腿小腿上,脸色霎时一紧。
“言言,你的腿……”
顾言溪低头一看,她的白色运动裤被划破了,小腿上一道长约五厘米的口子这会儿还在往外溢着血。
是刚才救傅砚辞的时候弄的。
顾言泽蹲下来,挽起她的裤腿一看,心疼得直皱眉头,“不行,这伤口太深了。”
这个丫头,腿伤得这么严重,就一点没察觉吗?
这会儿,观赛台上的人也注意到了场上的变故,不少人凑过来围观,又被裁判赶鸭子似的赶离赛场。
“诶,什么情况?顾言溪的腿怎么了?”
“我看到了,好长好深的一道伤口,流了老多血了。”回到球场外的人说。
“啊?那顾言溪的腿都伤成这样了,还能比赛吗?”
“肯定不能了啊!”
傅砚辞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重新挤到前排,他手上抱着一套新的女士运动服,远远地就看见顾言溪坐在树荫下的一个矮凳上,顾言泽蹲在她身边给她处理伤口。
那白色的纱布刚裹上去,顷刻间又被染了一大片红色。
傅砚辞瞳孔一缩,扒开人群跑了过去。
“怎么回事?”
“你还好意思问?”顾言泽听到他的声音,脸色顿时变得恼怒起来,“言言要不是为了救你,能被水底下的钢筋划成这样?”
傅砚辞听到这话,只觉得眼前一黑,心脏狠狠揪了一下。
“傅砚辞,你别听我二哥的,是我跟毛睿达一起掉进水里的时候划伤的。”顾言溪看向他,轻声道,“和你没关系。”
“不是救傅砚辞的时候受伤的?”顾言泽迷惑了。
“不是。”
顾言泽抬起视线盯了顾言溪一眼,没从她的眼神中发现任何撒谎的痕迹。
小妹应该不至于为了给傅砚辞开脱而骗他这个二哥。
对于在小妹心中的地位,他还是有信心的。
听到顾言溪说伤口不是因为他造成的,傅砚辞的心却并没有好受多少。
垃圾桶里面成堆沾了血的棉花球,更是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傅砚辞在她身边蹲下来,捏紧了她的手,“一定很疼吧?”
他一直都知道顾言溪娇气得很,一点小伤就能让她疼得哇哇乱叫,眼泪直掉。
“不疼。”顾言溪却笑着说。
她以前是矫情,一点小伤小病就觉得自己要死了一样,闹得不行。
直到她被顾婉关进小黑屋那三个月,每天身上都会多出比这还深还长的伤口,总是旧伤愈合又添新伤。
这一番折磨后,算是把她治得服服帖帖,娇气的毛病被治好了,情绪也变得稳定了。
那段时间她一直都觉得,顾婉特别适合去当军训教官。
那看似温柔的外表一旦撕下,折磨起人来是一套一套的,招式相当多。
不知道姐姐在不在她手上。
要是在她手上,那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刺激顾婉置姐姐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