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再一次戛然而止。
顾言溪压着她的半边脸摁在桌上,拿起一大瓶白酒,瓶口悬在徐邵美的脸上方,浇花一样把那瓶酒往她脸上浇。
徐邵美拼命地挣扎着,尖声喊起来:“顾言溪!你放手,松……松开我啊!”
那烈酒浇得她脸颊发烫,眼睛都睁不开,头发也湿透了。
“松手?”顾言溪放下空酒瓶,冷冰冰的手拍了拍她的脸颊,语气狠戾,“你送上门来的,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松开你呢?”
“徐邵美,以前我尊敬你,喊你一声阿姨,把你当做长辈。”
她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讽刺至极的笑,“可你又是怎么看待我的呢?你敢说你你不知道你儿子早就跟顾婉搞在一起去了吗?你瞒着我,欺骗着我,又利用着我……”
顾言溪的视线落到徐邵美脖子上那限量款的昂贵项链上,一把将其扯下来,扔垃圾一样扔到地上。
“拍卖会上五千多万的项链,本小姐说拍给你就拍给你,可你配戴吗?你配吗?狗东西!”
“……”
不远处,两个服务员看向这边。
“那边什么情况?要不要喊保安来?”
“别多管闲事。”同事看了一眼,连忙拉住他,“那桌坐的是傅总,这事一般人管不了的,还是别得罪人了。”
“……”
“顾言溪,项链是你自己要送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活该……”徐邵美梗着脖子尖声道。
顾言溪冷笑。
“好,我活该,都是我的错,对吧?”
她手下用力,狠狠地扯着徐邵美的头发,视线落至傅砚辞左手边的那瓶白酒上。
“傅砚辞,给我。”她冲他使了个眼色,又看向徐邵美,冷声道,“看我今天浇不死她!”
傅砚辞没有给她拿酒,却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来,塞进她的手心里。
顾言溪:“?”
傅砚辞身子往后靠了靠,瞟了徐邵美一眼,语气慵懒,“酒精度数足够高,可以点燃的,言言,你要是想……”
他话还没说完,徐邵美率先受不了了,霎时鬼哭狼嚎地哀求起来,“不、不要啊!”
“顾、顾言溪!我错了你放了我行不行,求你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来打扰你了,放了我吧……”
她这么喊着,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就这么被吓得哭了出来。
顾言溪拽着徐邵美的头发把她从桌上提起来,又用力甩开,“以后别让本小姐看见你,否则我见一次,抽你一次。”
徐邵美重重地跌在地上,脸上的妆容被酒水浇花了,头发也散乱得像个疯子,整个人狼狈极了。
她眼神愤恨地盯着顾言溪,死死地咬牙,一脸屈辱地从地上爬起来离开。
看戏的人群散开,周围重新回归宁静。
不远处的一个隔帘后,孙仪将目光收回来。
她垂眸,看着手机里自己刚才拍下来的视频,眼神暗了暗。